范安松不必出京去湖州读书,最高兴的莫过于范安兰和周姨娘,范安柏跟范安松年龄虽然相近,但兄弟间并不亲近,只是身为长兄,原本要一道出门的,突然变卦,他自是要弄个明白。
从老太爷处得知周姨娘的疑虑后,范安柏不禁失笑对祖父道:“她自己心思歹毒,就觉得旁人心肠也是如此。”
“你舅父他们心里存的是天下,办的是大事,谁会有闲心去对付她的儿子?”
虽然范安松也是他的孙子,不过这个孙子的亲娘毁了他的儿子,对这孙子,范太傅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以为从任上回来,这女人收敛了,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唆使长子驳了自己的话。
范太傅摇头,将范安松的事搁下,对长孙殷殷交代起去书院读书时,该注意些什么。
范安岳虽也跟范安松不怎么亲近,不过毕竟是一起在任上待了几年,感觉上比长兄更亲近些,知道范安松不跟他们去书院,他却是直接找上范安松问话。
范安松其实盼着自己能取代长兄,好在祖父跟前露脸,见范安岳问这事,只讷讷的应付过去。
范安岳人小鬼大,又素知这个哥哥的性情,看似温和其实也想争口气,把自己和大哥压下去,见状直言道:“那三哥可得好好保重,那天找我们麻烦的那几个家伙,听说已被皇上扔到西北,跟杨十一郎做伴去,不过富阳侯家毕竟是太后、杨妃的娘家,吃了两次亏,只怕下回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偏使偷偷摸摸的伎俩,三哥脑子向来不好使,遇事别自个儿做主,回家请祖父做主比较好。”
范安松被个七岁大的小鬼头看扁了,心里焉能不气,可是多年积习,在范安岳面前总是底气不足。
涨红了脸谢了范安岳的提醒,范安岳说完话起身就走,走出三哥住处,他才露出鄙夷的笑容,亏得范安阳那笨蛋,总跟他说三哥人很好的,哼,真该她看看刚刚三哥的表现才是。
想着便提脚往内院去,随身的小厮机灵,早早就让人去通传,昭然院里头,嫣翠打赏了来传话的小丫头,看着那丫头跑远,心里却在遗憾,大少爷他们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会回来。
虽然老太爷已决定,让范安阳随范安柏他们去湖州,但消息并未传出来,范安柏兄弟也不曾对范安阳说,反正范安阳身边的钉子要拔掉,行李什么的,自然不用急着让嫣翠她们去整理,否则难保嫣翠又要趁机从中偷东西了。
范安岳来到昭然院时,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屏门附近偷闲,见他进来,忙起身福礼请安,他冷哼一声,昂首阔步越过她们往正房去,嫣翠站在明间门外候着,笑盈盈的迎上来曲膝福礼。“七少爷安。”
“六姑娘呢?”范安岳觉得嫣翠的笑容很假,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就恼得一肚子火,当下没好气的冲她问道。
“六姑娘在屋里看书。”
“看书?”范安岳嗤笑一声,上回太医来,写了几个字问她,她回不出半个来,她能看什么书?“
待进了西次间,范安阳坐在炕上,阳光从窗棂间斜照进来,把她细白如瓷的小脸染上一层晕阳,“在干么?”
范安阳闻声抬头,见是他来了,笑意盈眸:“小路来了!”
“叫我安岳。不然七弟也行。”范安岳不爽了,纠正她改口。
范安阳才不睬他,把手里的书递给他,“小路念书。”
“你自个儿念。”
“不懂。”范安阳理直气壮,范安岳接过书一看,是给小儿的书,他们两三、四岁时就读过了,范安阳比他还早背熟,他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姐姐,那双眼睛澄澈如昔,却没有以前偶尔会有的狡黠,心里有些气虚,乖乖的拿起书,诵念起弟子规来。
嫣翠看他们姐弟两坐在炕上,一人念书一人听,便想去周姨娘那儿走走,上次那小丫鬟来问她,那天拿给三姑娘的首饰,可有什么来头,她才晓得,原来姑娘屋里的东西是有造册的,她跟六姑娘磨了老半天,才问出以前是有册子,可她不知在谁那儿。
还能在谁那儿?
肯定是在丁嬷嬷那虔婆手上,否则她怎么会一口咬定嫣秀绣篮里的首饰,是偷自六姑娘库房的?只她连番为了轮值的事挤兑嫣红,这会儿就算有七少爷的侍候的丫鬟在,她也不好擅离。
只是这嫣红又上那儿去了?
正当嫣翠这儿为难时,嫣红却是一副愁容的从方姨娘房里出来。
素来与她交好的一个小丫鬟,见她如此,左右张望了下,伸手把她拉到避风无人处,“姐姐这是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
“你说姨娘是怎么回事?这心思怎么一变再变的?原先应了我,去昭然院待几日,就会跟老爷开口,把我调回来,给我开脸的,怎么今儿又变了心思,要我去讨好大少爷,想办法让大少爷开口跟六姑娘把我讨去,好随大少爷出京去?”
小丫鬟挠挠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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