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容易打消的,好在哥哥在外历练一番终究是成熟了,看的也清楚了,虽然还未完全放弃,但是总不会那么激进惹的皇上厌烦。
苏瑞宁想着沈子君的问题,听到她这么说,才回过神来道:“大皇子出生就有吉兆,当然撇开那个不谈,你好生教导着,将来必是个出息的。”
玉贵妃有些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不信她的话,忙道:“皇后娘娘,妾今日说的话,是真的出自真心,若是娘娘不信,妾可以发誓的。”
苏瑞宁摇摇头,站起身,眼睛看着熟睡的大皇子的方向,目光似是落在沈晔身上,又似透过他看别的什么,就连声音都有些飘忽,她道:“如果不是不得已,永远不要不说一声,就对孩子的人生做决定,等他长大了,问问他的意见,若是他想要那个位置,你就为他争,若是不想要,更好办。”从前对着那孩子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如此做的,尊重那孩子的意见,唯一一次她自作主张,就是天人永隔的下场。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已经平静了下来。
玉贵妃只觉的皇后的侧脸虽然平静,但是却满是悲伤的意味,她不敢再多说,是以转移话题道:“娘娘,乔老夫人那里可是有什么安排?若是有需要妾的地方,娘娘只管开口就是!”
苏瑞宁重新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她是当众服毒,怎么回事众人心里都清楚,何况后头的事才是重点,只要皇上地位稳固,她出什么幺蛾子都没有用,不过我瞧着,靖国公的态度倒是不太明朗,依常理论,身为一家之主,乔老夫人的谋算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的表现却又像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他对先皇的态度也十分奇怪。”可以说非常复杂,特别是一提到先皇,他的表情实在是十分精彩。怀念,伤感,怅然,若不是当时气氛太沉重,苏瑞宁几乎要脑补,靖国公与先皇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
玉贵妃想了想,才慢慢说道:“这陈年旧事,妾知道的不大清楚,靖国公失了宠信的原因本来就像是忌讳般,听我父亲说,好像是一夜之间,先帝就突然不待见他了,随后就是回府荣养。”顿了一下,她迟疑道:“虽然议论的很少,但是几种猜测里,最接近的一种,应该是和先皇的三皇子有关。因为三皇子夭折没多久,他就被先皇去了官职。”
苏瑞宁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此,若当真有关,不会是这个结局,关系再是亲近,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子,以先帝对子嗣的重视,怎么会态度不明的就算了,何况说的是回府荣养,这看起来更像是保护,看的出来,那位靖国公才干有限,当时那个局势,显然不是这位靖国公能搀和的。”难道真让她猜对了,是因为搀和了储位之争。这也有可能,两人的关系,他自然能察觉到先帝身体不好,再加上个有野心的老娘在一旁撺掇着。
玉贵妃想到先帝对顾峥的安排,点点头道:“这倒是。”突然想到一事,她道:“娘娘知道,我哥哥去池坊城的时候,是带着太医去的,曾家的老爷子身子不好,皇上也是知道的,可是据哥哥说,如今给曾老爷子看诊的大夫并非是太医,而是另一个很是神秘的男子,医术在太医之上。”
苏瑞宁眼神一闪,说道:“高手在民间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玉贵妃继续道:“哥哥从来没见过他,那人脾气很是古怪,除了曾家老爷子,别人谁都不见,自称是早年受了曾老爷子的恩德。”
京城一个隐秘的小院里,病弱的男子气色还算不错,坐在轮椅上,写着什么,黑衣男子照例在旁边照看着,良久,男子才放下笔,说道:“方达这动作倒是够快,他可有怀疑你?”
黑衣男子道:“试探了一番,不过倒是交代了要好好主意主子的身体。”
男子咳嗽两声,嘲讽道:“那是自然,我是他手里最大的筹码,若是死了可就没有作用了,说来他也算是费心了,自小到大,就说我这病就不知灌进去多少好药。若不是悉心调养,我怕是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黑衣男子恨意一闪而过,他道:“若不是他们方家,若不是那个疯女人,主子本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何至于现在这般被困多年。”
男子笑着说道:“好了,不说这个,那孩子看来长进不少,盯紧点方达,以他的谨慎那股隐秘的势力近期不会动用,到时候看情况推他一把。”
黑衣男子道:“属下明白,不过阿成在外头也够久了,不如就召他回来吧,徐家那位这会也能掌握个差不多了,主子的身体必须要仔细的调养一番才好。”
男子皱了下眉头,黑衣男子忙道:“就是阿成留在那里也没有大作用,毕竟曾老爷子能拖这么久,已经到头了。”
男子想了想,终究是点了头说道:“那就让他回来了,只怕再过些日子,我不说,他也会自己回来的。”阿成心里最重要的自然他的身体,能让他离开这么久已经是极限,若不是怕他生气,只怕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