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以歌二话不说就朝祁覆走去,危慕裳就是跟谁面对面俯卧撑都行,唯恐祁覆不可以!
在罗以歌眼里,祁覆就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就算新兵连那次危慕裳不是故意的,那也是有意的。
总之对象是祁覆的话,他就得防着。
怒气冲冲的走到祁覆面前,可没理没由的罗以歌又不能一把将祁覆或者危慕裳拉起来。
只能拿一双阴冷的深邃眼眸狠盯着祁覆的脑袋,此时罗以歌那个恨呐。
刚才排好队伍后,他就该看一下危慕裳对面的人是谁才对,结果他这一疏忽就酿成大错。
其实罗以歌知道,祁覆跟危慕裳倒也没什么,但只要一想新兵连的那次,两人最后搏斗的画面,罗以歌就不淡定,她的女人怎么能跨坐到别的男人的腰上去!
这绝对不允许!
所以,不管祁覆有的没的,在某些方面,他都会被罗以歌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列入到黑名单。
罗以歌来得气势汹汹,眸光又那么强烈凶猛,别说祁覆,就是他们这两排的二十人,一大半都被罗以歌的凶狠眸光杀到,屏住呼吸盯着对面的战士,眼神瞟也不敢乱瞟,只知道一下一下的撑着俯卧撑。
罗以歌的军靴落在危慕裳的眼角余光里,狂霸的仿佛连他的鞋子都能传递出他的怒气般。
危慕裳就纳闷了,跟一个男人面对面俯卧撑的是她,她还没发火,罗以歌的火气从哪儿钻出来。
要知道,这命令可是他下的!
祁覆一下一下的撑着俯卧撑,垂着眸紧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对面的危慕裳。
可突然地,一阵狂风怒火忽的飘至他身侧。
祁覆不明所以,看着那立在身旁的军靴不解,俯卧撑的动作更不敢怠慢。
头顶久久不曾离去的火热目光,更让迷惑,那投注在他头顶的视线那么真切,不可能感觉错。
但这是为何,他做错什么了么?
“不错么!”忽然的,盯着祁覆的脑袋半响,罗以歌幽幽的出声了,“有力度有速度,为了更好的激发你的潜能,教官给你的任务是……150个!”
听着罗以歌不咸不淡的低沉嗓音,祁覆的动作一顿,反射性的一抬头却看到危慕裳瞥向他的黑瞳,四目相撞,一错愕,一平静。
危慕裳抬眸看到了祁覆的错愕,垂眸不语,继续撑着她的俯卧撑。
而祁覆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危慕裳。
力度?
速度?
潜能?
150个!
祁覆暗自皱眉,不明白罗以歌何时这么看重他了。
“听到没有!”见祁覆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危慕裳,罗以歌更火了。
这时的他,就算知道这是祁覆的反射性动作,也照样不爽。
他问得是他,祁覆凭什么要去看他的女人?
明显找不痛快!
“……是!”冰冷的眸光一闪,祁覆坚定的回道。
罗以歌就站在他身边,他也越加卖力的起伏着。不管罗以歌为什么会给他下一个这样的命令,军令难违,他领下便是。
其他战士听到罗以歌的命令心中犹豫起来,这俯卧撑他们是该撑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快了,万一跟祁覆一样凭空多出50个怎么办?
慢了,没撑到100个被淘汰不是更不划算?
一分钟过后,祁覆在最后一秒,拼死拼活的完成了罗以歌厚爱给他的任务。
“时间到!”乐浩石看着手中的秒表,在‘嗒’一声停在六十后大声道,“起立!”
罗以歌看了他满是汗水喘息的冷漠脸庞,他没想到祁覆这小子还真挺有潜力的。
“很好,还有进步的空间。”仍旧是不咸不淡的,罗以歌在祁覆站起身后,仅看他一眼便移开视线。
祁覆莞尔,不明白罗以歌这话算是褒奖还是贬奖。
危慕裳则仍在纳闷,祁覆这人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比她还低调,不明白罗以歌找就找上他茬了。
“全体都有,集合!”
罗以歌一声口令下,战士们快速有条不紊的向他靠拢过来,霎时踏步声阵阵响起。
“向前看!”
原本像右看齐排列着的队伍,顿时目光‘刷刷刷’向罗以歌射去。
“稍息!”
“咻……”一个个右脚前移。
“立正!”
‘啪’一声双脚靠拢,两后脚跟相碰,战士们军姿笔挺。
“没完成100个俯卧撑的出列。”一个个面孔年轻正茂,青春气息逼人。
罗以歌突然想起自己刚入伍那会儿,也是在这个年龄,彷佛还在昨天一样。
结果一眨眼他已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整整十年了。
也错过了危慕裳整整十年的成长经历。
不一会儿,从队伍中走出来十几名战士,个个垂头丧气,像蔫了的茄子。
一眼看去,大部分是女兵,男兵仅有三名而已。
看到这情况罗以歌微皱了皱眉,新兵连三个月,再加上连队的半年,他们这批新兵入伍也整整八个月了。
那三名男兵更让罗以歌觉得刺眼,难道他们在连队都没有训练过么,入伍八个月了连100个俯卧撑都完成不了。
女兵的话,罗以歌还能稍微理解点,看着站成一整排的女兵,罗以歌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
按照以往的淘汰制度的话,这些女兵都毫无疑问的得走人。
但……
看着本就为数不多的女兵,若再这样淘汰下去就所剩无几了。
他们也许应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选拔期是半年,若到最后她们还不行,到时再淘汰也不迟。
“你们完成了多少?”罗以歌出声询问着那三名男兵。
“95。”
“98。”
“96。”
还好,也不算太少,还可以接受。
说了要一视同仁,若不淘汰女兵,罗以歌不可能单独将这三名男兵淘汰掉,
“你们听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三天后,我必须看到你们能圆满完成任务。听到没有!”
低沉有力的声音响在耳边,出列的十几名战士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个个睁着惊疑的眼睛看着罗以歌。
意思就是说,他们不用卷铺盖走人了?
眼睛再次睁得更大,难道真的可以留下来。
本来他们都做好离开的准备,突然之间喜讯落到自己头上,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特种兵的选拔要求摆在那里。
“保证完成任务!”反应过来后,十几名战士像是喝了兴奋药般,个个伸直脖子吼道。
对他们而言,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到悬崖边,眼看着要掉下去了,却突然被人获救,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看了眼时间,离操课结束还有五分钟,上午的训练也告一段落了,罗以歌便让他们休息五分钟。
战士们瞬间扩散开来,在火热的太阳下,或三三两两跑到训练场的树荫下,或原地徘徊的谈笑着,或舒筋括骨做着各种体能训练。
罗以歌游荡了一圈来到危慕裳身边,看到罗以歌的到来,顾林识趣的不动声色的一步步远离着危慕裳,隔个几米的距离飘荡着眼神。
见罗以歌朝她走来,危慕裳瞅他一眼,不躲不闪,更不主动搭理,就这么晾着。
“觉得他怎么样?”站在危慕裳身旁,罗以歌看着训练场中,跟西野桐交谈着的祁覆道。
“?”没头没尾的,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说的他是谁,抬头看他一眼后顺着他视线看去,落在了祁覆身上。
“什么怎么样?”收回目光,危慕裳淡然着嗓音回道。
好像罗以歌对祁覆满感兴趣的,但以前在新兵连也不见他们多熟的说。
“全部,什么都怎么样?”
“……”危慕裳一挑眉又瞅了罗以歌一眼,视线再次移到祁覆身上,想着自己知道的,关于祁覆这个名字的形容,“冰冷,军事天才。”
“……然后呢?”等了半天,也不见危慕裳接着说下去,罗以歌看向她再次问道。
“没有然后。”眉头微皱,危慕裳瞅着罗以歌,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一遍,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说他其他方面怎么样?”比如,他的感情史?你对他的感觉?
虽然罗以歌很不想承认,但毕竟站在客观角度来说,祁覆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也有点,虽然性格冷了点,但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冷冰冰酷酷的男孩子么。
难道危慕裳就没发现这些?
“其他方面?不怎么样。”不明白罗以歌说的其他方面是指哪方面,但不管哪方面,危慕裳都没有兴趣就是了。
最起码现在她对祁覆什么兴趣都没有。
罗以歌笑了,笑得眼都快眯起来了,但想到这是训练场,未免他的威严形象受损,罗以歌立马将笑意憋回了心里。
照危慕裳这么说,就是祁覆就一打酱油,对他够不成威胁。
不过,就算能构成威胁。罗以歌微眯了眯眼,掩藏住里面的厉光。
就算能构成威胁,他也会第一时间将它扼杀在摇篮。
谁要敢跟他抢女人,哼,杀无赦!
“覆,你不会是得罪罗队了吧?”远远的,西野桐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罗以歌跟危慕裳。
刚才罗以歌特地给祁覆加餐的事,是人都看见了。
同瞅了一眼罗以歌的方向,祁覆目光一闪。
为什么他觉得危慕裳罗以歌站在一起的样子,特别的和谐,异常的般配,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想着想着祁覆自己暗自摇了摇头,罗以歌是他们的教官,这不可能。
在祁覆看来,罗以歌就像长辈一样。虽然罗以歌看起来年龄也不太大,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
像罗以歌这种亦兄亦父的身份,祁覆是不可能将他跟危慕裳联系在一起的。
再者,新兵连罗以歌就是危慕裳她们班的班长,跟危慕裳熟点也正常。
“应该没有吧?”祁覆也想不出来他跟罗以歌有什么过节,准确的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
“没有就好。”西野桐温润一笑,拍拍祁覆的肩膀。
“怎么了么?”祁覆皱眉,西野桐不像是这么啰嗦的人。
“呵……没事,罗队不是我们教官么,听说他这人手段挺狠的。我们又在他手底下,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西野桐装似认真的看着祁覆道。
“说的也是。”祁覆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都没得罪他,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罗以歌了。结果就莫明其妙的被罚了。
当罗以歌从危慕裳那儿离开后,乐浩石屁颠屁颠的蹭了上去。
“二号,你刚才的行为算是给人小鞋穿么?”不怕死的,乐浩石嬉皮笑脸的开口问道。
乐浩石心想,他可是很公正的,必要时候,还得靠他为平民老百姓沉冤昭雪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他小鞋穿了?”不喜不淡的,罗以歌瞥着乐浩石冷冷道。
“……”他能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么。
“或者……你想要我给你小鞋穿?”看着乐浩石脸上毫无遮掩的表情,罗以歌嘴角一勾,邪笑着看着他。
这才多久,就忘记以前的血泪教训了,看来有必要再让他体会体会……
‘嗖嗖嗖!’
后背突然有一阵阴风刮过,乐浩石的背脊瞬间冒出层层冷汗,当下身子一抖。
“不……不用了,谢谢二号,我现在的鞋非常合脚!”
乐浩石被吓得话都没说利索,说完就脚底抹油,刷一声溜走了。
仿佛慢一步,罗以歌就会对他怎样般。
上午的训练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中午小歇一会儿,基地里的号角又响了起来。
战士们快速有条不紊的蜂拥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在训练场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全程除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嘈杂声音。
在训练场各自找到位置站好后,战士们军姿笔挺,偌大的训练场鸦雀无声。
从某方面来说,罗以歌对他们还算是满意的,几百名战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起涌出,且井然有序毫不慌乱的做到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
13:30分,战士们一人分发到一支AK47,端着枪战士们的脸上都有些兴奋,这是要让他们打枪么。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枪是到手了,也让你手握枪柄瞄目标了。
可结果是让他们握着枪,一动不动的瞄着一百米远的目标。
握着枪瞄着目标,枪里却没子弹给他们打,给他们过过瘾。
眯起一只眼长时间盯着一个目标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他们的枪口处都悬挂着一块砖头,用一根细细的线捆着砖头,绑在他们的枪口悬挂着。
长时间端着枪做准备射击的姿势本就不易,再加上枪口不停往下坠的重力,双臂渐渐酸麻起来。
当你的枪口稍微倾斜,一没维持在水平线上,立马就有一只脚重重的踹上你屁股。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现在正是热火朝天的气候,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一样烤在他们身上,汗流浃背已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状态。
仅在热气腾腾的训练场上站了三十分钟,他们已挥汗如雨,额头流下一趟又一趟的咸涩汗水,蜿蜒入眼睛里直刺激的他们眼球胀痛胀痛的。
可教官就在眼前,手里更端着枪,没有空余的手给你去擦汗。
从别处传来的踹脚声及咒骂声,就能知道教官更不会允许他们放下枪,只为去擦一下令眼睛疼痛不已的汗水。
从正午的太阳火爆的要命,一个多钟后,有个女战士实在扛不住。‘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其他依旧端着枪的战士,看到那名女战士‘舒服’的倒在地上的身影,看得他们恨不得自己也立刻倒下去,哪怕地上跟煮番薯一样烫的火烧屁股,那也比他们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干烤好得多。
原以为都中暑晕倒了,好歹让人家休息一下吧。
可教官们的举动愣是惊得他们浑身一震,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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