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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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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7

    “欸——我鞋子怎么掉下来了?”余北惊讶,上前弯腰正要去拣地上的军靴,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猛地惊住了。

    余北恐慌,突然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瞪大着眼,眼里写满惊恐,他突然就觉得这小铁黑屋飘荡着满室的阴风。

    背脊发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军靴,又看了看安然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余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的歌声太嘹亮了,竟把地下的那些个东西给招了上来?

    三秒钟后。

    “鬼呀——”余北猛地爆发出一句,比‘死了都要爱’更让罗以歌接受不了恐怖嘶喊。

    “啊——有鬼!有鬼!”

    余北尖锐的惊恐声实在太过惊悚,令人顿起鸡皮疙瘩不算,心中更生起一种毛毛的感觉。

    罗以歌起了全身的寒毛,咬牙闭眼摇着头以缓解耳中的严重不适感。

    “余北!TM闭嘴!”余北的鬼叫仍在继续,罗以歌待耳中的不适感稍微缓解后,双手重重的锤在铁壁上,用比余北分贝更大的音量怒吼着。

    铁皮墙壁因为硬承接下罗以歌满怀怒火的两拳,像是承受不住这太过具有震慑力的力量般,在一阵惊恐的颤抖后,方堪堪稳住臣服的铁身。

    余北被关禁闭后的这番模样的确是罗以歌没想到的,军营的生活千遍一律的训练训练,是太过苦闷了点,但余北这未免活泼过了头。

    “……”余北鬼叫着背对罗以歌的身影一顿,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他,他竟然还听到了声音!

    而且这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那地下飘上来的东西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又惊恐的瞅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出声:“老……老兄,咱素不相识,小的也不想跟你打交道什么的,咱……咱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虽然是鬼,但余北听说鬼也跟人一样分好坏的,希望缠上他的这只别是恶鬼就好。

    “……”罗以歌咬牙瞪眼,余北竟然真把他当成了那些有形无实不干净的东西!

    “不回去,本大王觉得你挺不错,决定在你身上安家落户了。”看着余北僵硬的背影,罗以歌气极反笑,突然就有了捉弄余北的念头。

    没想到余北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怕这些个东西,是个鬼看见经常枪不离身的人都得绕道吧。

    没听过枪是辟邪的么,这余北到底什么胆子。

    “啊?”余北一直张着的嘴悲哀又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

    这……这鬼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他都说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还有,什么叫觉得他挺不错的?

    难道他天生很招他们那类鬼喜欢么。

    “老兄,别……别开玩笑了,咱真不是同道中人,你还是回你的地盘去吧。”余北那个郁闷,早知道他就不唱死了都要爱了。

    这下好了,真把死了的东西都给惹来了,还送都送不走,他实在不想跟不是人的人生活在一起啊!

    “回哪儿?这本来就是我地盘。”好以整暇的,罗以歌看着僵硬如石,一动不动的余北幽幽道。

    当然是回阴曹地府啊!

    余北在心里回吼了一句,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据说有些鬼异常厉害,不是大师奈何不了他。

    他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虾米,还是别惹怒了他比较好。

    这就是他地盘?

    余北在心里怒吼一句,TM为什么没人告诉禁闭室闹鬼!

    “老兄,要不你去睡一觉好了?小的也是无意才会来到你地盘的,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了!”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间禁闭室呢,余北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夹在祁覆跟西野桐中间了,好歹他被包围了起来,有个依靠不是。

    余北的背部沁出了丝丝冷汗,他总觉得有一股阴风在不断的吹向他。

    “余北,你回头看看。”罗以歌失去耐心,不想再跟余北闹下去了,他都在干些什么,竟然跟手下玩了鬼故事。

    “唔……”一听鬼要他回头看看,余北慌忙摇起头来,他还是别看的好,万一太过惊悚吓着他怎么办,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带着那幅画面。

    “老兄,你英姿飒爽,英俊非凡,未免小弟自行惭愧,还是不看了吧。”余北继续推脱着,愣是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以歌怒了,瞧瞧他带得都是什么兵,堂堂正正一条汉子,竟然还怕那个东西,丢人!

    手脚利索的脱下另一只军靴,罗以歌二话不说就又朝余北丢过去,并伴随着一句怒吼:“回头!”

    “嗯……”后背被猛地一砸,因为冲力太大,余北还向前小移了一步。

    看到扔过来的另一只军靴,余北突然就觉得异常眼熟起来,脑袋转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他们基地的军靴。

    看着军靴余北瞬间就宽心了点,原来这鬼以前是他们基地的,他还以为是孤魂野鬼什么的,是自己人应该就好说话点。

    “老……”刚想再说什么推辞掉罗以歌叫他回头的要求,余北就被罗以歌厉声打断了。

    “TM回头!”见余北仍在犹豫,罗以歌气得直想下去把他打醒。然后,他也真下去了。

    被罗以歌再次的怒吼吓到,余北惊得连忙转身回头,然后他突然就看到小窗口边飘过去半颗脑袋,真的是半颗!

    “啊——你!你!你竟然只有半个头!”余北被吓得半死,连连后退。

    余北有想过他会看到人不人,鬼不鬼,苍白着脸长头发长舌头没眼睛没鼻子,令人惊悚的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到只有半个脑袋的怪物,是真的只有半个脑袋,黑黑的脸,阴森森的感觉。

    余北缩在铁皮墙壁的角落,惊恐慌乱的盯着那个小窗口。

    他,其实他不怕鬼的。

    但,那是以前,以前他从没遇到过,所以不怕。

    罗以歌一听到余北说他只有半个脑袋瞬间就不淡定了,刚踏下阶梯的身影瞬间又旋了上来。

    “TM你才只有半个头!”将脸重新摆在小窗口前,罗以歌看着缩在阴暗墙角的余北阴冷道。

    这批新兵,不管男女,一个个奇葩的令罗以歌无语,他就从没遇到过能把他当成鬼的兵,而且还是只有半个头的鬼,他该感觉荣幸么。

    “啊——”看见小窗口突然又冒出一个头,余北条件反射性的闭眼尖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不知道每分钟上两百了没。

    “你!你别老出来吓人……”余北的眼睛仍旧闭得死死的,绷紧着身体道。

    鬼还搞突击,不带这样的,余北担心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几回这样的刺激。

    他平生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来缠着他,这鬼也太不厚道了。

    “我靠!余北你TM给老子睁开眼睛!”余北窝囊的缩在墙角颤抖的身影更激怒了罗以歌,这都成什么样了。

    这还是个兵么,哪还有一星半点的兵样。

    “不要……不要……”余北仍旧闭着眼摇头,已经看过两回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了,长得又没有他帅,他才不要看。

    “你mei!你TM再不睁眼我去找淳于蝴蝶!”见余北还是不开窍,罗以歌下了一剂猛药威胁道。

    “什么!你敢去找她试试!”一听那鬼说要去找淳于蝴蝶,余北不淡定了。身体也不微微颤了,瞬间就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瞪着罗以歌吼道。

    余北真是让他大开眼界,罗以歌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在昏暗中黑着脸阴冷的盯着张牙舞爪的余北。

    余北雄纠纠气昂昂的指着罗以歌,怒气冲冲的瞪了罗以歌半响。

    然后,余北觉得不对劲了,通过从门外照射进来的昏暗光线,余北觉得小窗口上的那鬼越看越眼熟,虽然那张脸严峻得跟个阎王一样,但余北还是觉得眼熟。

    阎王脸!

    余北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暗地里,罗以歌的阎王脸可是谁都知道的。

    然后,余北看着小窗口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跟罗以歌的脸一样。

    “你……你是人是鬼?”瞥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突然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虽然猜测到了某种可能,但为了安全起见,余北还是小心翼翼的疑问了一句。

    “TM老子长得很像鬼么?”都到这份上了,余北还在怀疑,罗以歌咬着牙没好气道。

    余北的脑袋被驴踢过么,到底是有多迟钝。

    “像!”一听罗以歌问他像不像鬼,余北就连忙点头异常肯定的道。不像鬼的话他们怎么会说他的脸是阎王脸。

    “……”罗以歌瞪眼,眉头抽了又抽,不发一言的冷盯着余北。

    “你真的是罗队!”两人相视无语半响,余北突然就惊声道。

    仔细观察了半响,余北现在非常肯定小窗口上的就是罗以歌。

    但是,想到那个吓他的鬼就是罗以歌扮演的,余北就更加不淡定了。

    罗以歌为什么要这么吓他,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知道么。

    这也忒坏了,万一他给吓出毛病来怎么办!

    “啊——罗队!你为什么要吓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余北问完也不等罗以歌回答,就径自咆哮起来。

    罗余北一咆哮完瞬间就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连忙几步蹿到床上,小窗口的边缘黏有一层平滑的保护层,余北在床上一个跳跃,双手就攀在了小窗口上。

    手臂用力撑起,余北的脑袋抬到了小窗口高度,与罗以歌对视着。

    “罗队罗队!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已经十五天了?”自从被关进来,除了送饭的班长就再也没人来过了。

    此一下突然看到罗以歌,余北自然以为罗以歌是来放他出去的。

    想到即将要投入光明的怀抱,余北就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了,他现在才知道太阳公公有多么的重要,以后他再也不嫌弃太阳公公火辣辣的烤肉温度了。

    比起阴冷,他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

    “早着呢!”余北嬉笑着灿笑模样与刚才鬼吼鬼叫的凄惨模样大相径庭,罗以歌不免佩服起余北的极速变脸技术来,这TM变得比女人翻脸如翻书还快。

    “啊?还早啊!”余北瞬间就哭丧着脸,怎么会还早呢,他都觉得他在这里过了几百年了,这半个月也太难熬了吧。

    “罗队,那今天是第几天?”余北迫切的想要知道日期,不知道时间的日子,什么黑白颠倒是小意思,他觉得他的三观都快要颠倒凌乱了。

    “想知道?”罗以歌挑眉,他知道不知道时间白天黑夜的日子有多难熬。

    “嗯嗯!”见罗以歌好商量的语气,余北连忙点头如蒜,目光噌亮的看着罗以歌。

    “我想想……不告诉你。”罗以歌假装认真计算的样子,随后嘴角斜斜一勾,看到余北讨好的模样邪气一笑。

    罗以歌在说着气死余北话的同时伸出手,他的一阳指点在余北额头重重一推。

    “啊——”

    余北在罗以歌的帮助下,控制不住地心引力的重重往后倒去,突然失去重心的身体令余北惊叫一声,随后砰一声摔落在木板床上。

    摔到床上时,余北的头落在了床边缘,虽然他在倒下的时候率先抬起了头,头部避免了被撞击,但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是盖的。

    “嗷……罗队,你也太狠了,万一我摔成傻子了怎么办?”余北一会儿抚抚背,一会儿捂捂屁股,在床上哀嚎着。

    “放心,傻不了。”余北摔下去后,罗以歌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就走下阶梯。

    余北又貌似有气无力的哀嚎了一阵,久久听不到罗以歌的回答,余北以为他走了,连忙一边挺身而起一边大声道:“罗队!罗队你别走!陪陪我……”

    余北又攀上了小窗口,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瞥着嘴,不过余北在把头伸出去时,看到了从禁闭室门投射进来不太明亮的光线。

    看到这久违的日光线,余北不自觉的牵起了笑脸,恨不得扑上去一般。

    耳尖的听到铁屋门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余北讶异的回头看去,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铁屋门被打开,光线也随即朝他直射过来。

    太过强烈一下照射过来,令早已习惯黑暗的余北立即闭起眼睛,反射性的伸手遮挡在眼前。

    但余北是两只手攀在小窗口上的,此下他一惊伸出一只手遮眼,另一只手突然失去了平衡,没准备下难以承受身体的重力,余北便再次从小窗口摔了下去。

    “哦……”余北翻到床里侧躲避着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光线,捂着他再次受伤的屁股心疼不已,幸亏屁股多长了点肉,不然哪够他摔。

    待适应了光线后,余北眯着眼回头看去,他首先看到的是门外明亮的光线,看这光线明显不是日光灯,那就是太阳的光线了,也就是说现在是白天。

    余北一咕噜爬了起来,视线回移就看到罗以歌在穿他之前扔下来的军靴。

    看到罗以歌已经穿好鞋子了,余北连忙狗腿的跑上前去,掐媚的看着他道:“罗队,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今天来看他,还把一直紧闭着的铁门也给打开了。

    余北心里雀跃不已,他终于要回归到光明的怀抱了。

    “不是!”看着余北高兴得跟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模样,罗以歌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异常坚定的回道。

    “不是?”余北欢腾的身影一顿,惊疑的瞪着罗以歌高声道。

    别这么刺激他,他再也不想关禁闭了,要是再来一回,余北情愿一号记他一个大过,也不想来这里作死般的蹲十五天。

    “我刚才说过还早的。”罗以歌瞟着他不冷不热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欸……罗队,你别走啊!”余北见罗以歌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前拉着他手臂。

    你走了我可就是一个人了,罗以歌要是不来还好,余北再忍忍也就过去,现在来了又走,这不存心刺激他么。

    走到门口时被余北揪住手臂,罗以歌二话不说就硬扯下他的手踏了出去。

    罗以歌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余北就双手扳着门框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哀怨的瞅着罗以歌。

    罗以歌汗颜,他又不是余北的相公,余北也不是被他抛弃的小媳妇,用得着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他么。

    一掌把余北的脑袋按回去,罗以歌一拳捶在余北扳在门框上的手,在余北吃痛的收回手时,罗以歌果断的将门给关了回去。

    罗以歌刚将门关上,就听到一道重物撞击在门上的声音,并伴随余北不知廉耻的嚎叫:“啊……罗队!你不要我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罗以歌被余北嚎的寒毛顿起,恶心的搓了搓臂膀,罗以歌毫不犹豫的把铁门给落了锁。

    两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对基地里的战士而言,还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别无其他。

    对关在禁闭室里的危慕裳七人而言,依然是毫无时间概念的黑暗一片。

    危慕裳自罗以歌走后,心慌不是没有过,但都被她强压了下来。

    两天的时间她又反反复复的将有关母亲的一切都回想了无数遍,边想边告诉自己别钻牛角尖。

    对于危家,危慕裳从来就没过好感,危家的人势力不说。

    当初的事明明就是那个男人找上她母亲,受不了他老婆的压迫才在她母亲那里寻找慰藉的。

    受欺骗被蒙在鼓里的人明明就是母亲,受伤害最深的也是她母亲,凭什么危家的人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母亲身上。

    明知道她母亲身体不好,他们却还故意去刺激她母亲。

    最可恨的是,这所有的错,所以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导演出来的。

    可到头来呢,出了事他却躲了起来,任由她们势单力薄的孤儿寡母来承担下危家所以的怒气。

    最后,同样因为他们危家的人,她的母亲被迫抛下了她,留她独自一人在这凉薄的世上。

    那个用尽生命来爱她的女人,最终却不甘的离开了她。想到此危慕裳如何能不恨。

    她从没想过会跟危家再有任何的牵扯,那么肮脏的家族,她不屑去为了她染黑了自己。

    可是,当有一天他们施舍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施舍般的强迫她回归家族时。

    她心里是鄙夷的,不愿的,憎恨的。可是,小小的她能怎么办,任别人捏圆搓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强弱太过悬殊的力量令她连反抗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渐渐长大后,危慕裳便暗自告诉自己,她母亲的怨,她的恨,早晚有一日,她一定加倍奉还给他们。

    不甘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想到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危慕裳强迫自己先将这些事放下。

    有些仇,有些怨,平时没必要太纠结太折磨自己,时机成熟了,一次报完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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