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唇角勾起,笑魇清冷而又媚惑:“夫君,你怎么此刻才来,让奴家好等啊!”
燕箫身体一僵,感觉怀中软玉贴身,冰冷的水渗透他的喜服,浑身竟浮起了一抹燥热。
左边有刀疤,身上遍体鳞伤,他竟会对这样一个她有了男女之欲?
他忽然间觉得恼怒无比,怀中女子可谓是不知廉耻到了极点,就这么赤身抱着他,若让旁人看了,旁人看了也……
纵使旁人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是他的后妃,闺房此举本也不算什么。但若不是这张脸,他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近身烦躁,看着她的眉眼神色,总是会想起夫子,何其相似,有好几次他都将她看成了顾红妆,但每次回去看到顾红妆的尸体,宛如有盆冷水瞬间沿头浇下。
他不知如何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用力推开她,但她抱得那么紧,而他刚触摸到她的身体,手指竟然颤了一下。
“阿七,休要跟我装疯卖傻,天香豆蔻赶紧给我。”燕箫声音压得很重,似乎在隐忍什么。
“夫君,洞房花烛夜,本是相拥入眠,百般缠绵之时,你怎能在这个时候净说些丧气话,也不担心奴家听了心里伤心。”凤夙说着,媚态尽现,冰冷的手指大胆的挑进燕箫衣襟,沿着他皮肤纹络游走。
燕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中薄雾萦绕,盯着凤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中邪了?”
犹记得漠北阿七,清冷孤傲,那样独立一隅的沙漠奇女子,性情冰冷无情,又怎会如此放荡,不知羞耻?
燕箫会这么问,是因为忽然想起日前丑奴和齐天佑双双中邪之事,原本不信,但如今却开始心下迟疑了。
要不然,阿七性情怎会颠覆这么大?
凤夙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中邪了?”
“你——”燕箫皱眉看着她。
“奴家中了夫君的邪。”
凤夙声音很轻,但燕箫听了,顿时脸色冰寒,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怒道:“天香豆蔻给我。”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竟然跟夫子一个德行。
眼神一眯,又是夫子,怎会在这时候又想起来她?
“天香豆蔻?”凤夙眼神迷糊,呢喃了两句,似乎神智这才清醒了许多:“夫君要天香豆蔻做什么?”
“救人。”她那声夫君能把人直接恶心死。
凤夙腰头道:“不行,天香豆蔻我已经送人了。”
闻言大惊,燕箫扣着她双肩,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而出的冷意,“送人了?送给谁了?”
“疼——”凤夙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抡起拳头竟是重重砸了燕箫一拳:“夫君,你把奴家都给抓疼了。”
这一拳打的可真重,燕箫内息翻涌,险些一口鲜血吐出来。
燕箫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恶狠狠的说道:“你把天香豆蔻给谁了?快说。”
“你让我好好想想啊!”凤夙说着,还恼恼的瞪了燕箫一眼。
燕箫等了很久,就在耐性快要消失的时候,只听凤夙说道:“我把天香豆蔻给白眼狼了。”
“……”白眼狼,有人名叫白眼狼吗?
“白眼狼是谁?”东宫太子好奇的问道。
凤夙压低声音道:“燕箫。”
“阿七——”东宫太子暴怒。
伴随着“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凤夙的身体被燕箫狠狠的推到了浴桶里,这下子真真是极好,凤夙像模像样的喝了几口浴水,再一次咳嗽的钻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燕箫,不过这一次眼光清明了许多,原本朦胧妩媚的双眸瞬间清冷淡漠:“殿下,我沐浴不过一盏茶功夫,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一盏茶?足足六盏茶功夫也有了。
燕箫承认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了,无心理会她究竟有没有中邪,他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天香豆蔻。”
凤夙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麻烦殿下帮我把肚兜拿来。”
这一次,东宫太子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咳嗽出声,郁气难消。
“殿下不是想要天香豆蔻吗?那半颗天香豆蔻被我缝在了肚兜里。”
这个妖女。
燕箫心口狠狠一紧,眼中寒光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