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就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生怕大小姐会责备她舌头太长,嘴巴太多,不知道规矩,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也是她们能说的吗?
宁文彤并没有责任佣人那随口的一句话。以往她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今晚回来得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也怪不得佣人会那样说。自己既然做了让人意外的事,就让别人说一说,反正不会少块肉。
看到宁文彤下车后径直进屋,那名佣人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下来。
屋里还亮着灯,但无人在灯下等着。
宁文彤没有在一楼停顿,进屋后就上了二楼。
平时在二楼等着她的人是老太爷,今天晚上连二楼都没有人等着。
宁文彤站在二楼的大厅里,短暂间的怔忡,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回来,有个男人在等着她,帮她倒了温开水,后来还帮她拿衣服,帮她放洗澡水,还帮她热了一杯牛奶,说睡前喝一杯牛奶有益睡眠,但在他的折腾之下,她的睡眠并不好。
甩甩头,宁文彤都感到好笑。
闻人笑不过才做了一个晚上,她就习惯了他的照顾吗?
不再停留在大厅里,宁文彤回到自己的房里。
让她意外的是,她的衣服被人整齐地摆在了床尾,她记得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往床尾摆放衣服的,那不是她的习惯。
那是谁把她的衣服摆到床尾?
宁文彤走过去。
在衣服的底下还压着一张纸。
宁文彤拿起了那张纸,纸张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文彤,这是你今晚要穿的睡衣,我帮你准备好了。
是闻人笑帮她准备的,还给她留了字条。
在床尾坐下来,宁文彤翻了翻那套睡衣,眉却皱了起来,极力地回忆着早上出门的事,她记得是他先走的,他要给她做早餐。那就是在她去上班后,他帮她准备的。
提前十几个小时就帮她准备好睡衣?
太有心了。
头一扭,不经意地又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温开水以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同样一张纸压在杯底。
宁文彤自床尾站起来走过去,拿起了被压在杯底的纸条,上面依旧是龙飞凤舞的字:文彤,温开水现在就喝,牛奶还很烫,先去洗澡,洗澡出来后,牛奶就冷了些,恰好可以喝,睡前一杯热牛奶有益你的睡眠。
不用说还是闻人笑的手笔。
宁文彤把字条放下,扭身就走,在房里找着什么,可惜她从内房找到外房,又从外房找到小书房再到阳台,都没有找到闻人笑的身影。
可闻人笑不在,怎么会准备到这些?
要说衣服可以提前十几个小时准备好,温开水和热牛奶却不能。
除非闻人笑是拜托佣人帮她准备的,那也不可能,未经她的同意,没有佣人敢擅自进入她的房间。
掏出了手机,宁文彤就打电话给闻人笑,闻人笑很快便接听她的电话,开口便问着:“老婆,你想我了吗?”
“你在哪?”
“老婆,你没事吧,我还在医院里呀,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宁文彤挑眉,他真的还在医院里吗?
但他不在医院的话,他又在哪里?
可他在医院里,帮她做了那么多的人又是谁?
宁文彤第一次尝到了迷惑不解的滋味。
“你的药液输完了吗?”
“还没有呢,还有半瓶,估计要到十一点。”
想到自己吩咐医生的事,宁文彤选择了相信闻人笑还在医院里输液,更何况母亲还安排了两名佣人在医院里照顾着闻人笑的,要是闻人笑擅自出院,她肯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那你继续。”
宁文彤挂了电话。
闻人笑贴在墙壁上,看着传来断线忙音的手机,嘴角弯弯的,低笑着:“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枉我对你那样的体贴入微,居然让我继续输液。”
要不是知道那些药液对他是无害的,宁文彤想整他还整不到呢。
仰眸,闻人笑望着那间亮着灯光的房间,他此刻就在宁家主屋大宅的某一面墙脚底下,整个身子像壁虎似的贴在墙壁上,等着适当时机爬墙进房睡老婆,保证能让宁文彤大吃一惊。
嗯,她道高一尺,他还魔高一丈呢。
宁文彤压根儿想不到闻人笑此刻就在窗外的墙壁上,她喝了那杯温开水,然后拿起闻人笑帮她准备的睡衣,走进了浴室里,进了浴室她又怔忡了几秒钟,浴缸里已经放满了一浴缸的水,她上前用手试了试水温,温度恰好,不冷不热的,应该是二十分钟前就放好的热水,待到此时便是不冷不热很适合她洗澡。
再看浴缸旁边摆好的大浴巾,各种香料,宁文彤又一次被闻人笑挑出了好奇心。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人不见,却什么都帮她准备好了。
难不成他会分身术?
宁文彤泡在浴缸里,还在分析着闻人笑是怎么办到的。
半个小时后。
洗了澡,洗了头的宁文彤穿着睡衣走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本该在医院里继续输着药液的丈夫,正拿着吹风机坐在床上等着她,见到她出来了,他笑眯眯的招呼她:“老婆,过来,我帮你吹干头发。”
宁文彤本来还拿着一条干爽的毛巾在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见到闻人笑后,她的动作便停顿下来,瞪着闻人笑,好半天,她才问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人笑朝窗口看去。
宁文彤美眸圆瞪,“爬窗?”
闻人笑笑得迷死人不偿命。
宁文彤哭笑不得,放着门不入而爬窗?他就不怕被保镖们发现,把他当成了贼抓住一顿揍吗?
闻人笑上前把她拉到梳妆台前,按她坐下后,就插上了吹风机的插头,帮她吹着头发,她平时总是把头发盘成了发髻别于脑后,放下头发时才知道她的头发很长,已经垂到腰肢。
因为她常常盘髻,发丝并不垂直,有点儿弯弯曲曲的成了波浪型,不过现在湿漉漉的看不到波浪的美。
宁文彤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骗我。”
宁文彤挤出了一句没有温度的话。
闻人笑一边帮她吹着头发,一边柔声说道:“我没有骗你呀,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确在医院里,等你洗好澡,我自然就赶回来啦。”
宁文彤冷哼:“闻人,我不是傻子。”
闻人笑奉承着:“我老婆怎么可能是傻子,你可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我闻人笑真是三生有幸呀,能娶到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
“讽刺。”
之于他的智商,宁文彤真觉得她是个傻子。
“谁敢讽刺我老婆,我立即割了他们的舌头。”某帝歪楼。
宁文彤扭头撇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闻人笑嘻嘻地笑,认真地帮她吹着头发。
借着梳妆台的镜子,宁文彤静静地看着细心而认真地帮她吹着头发的闻人笑,在灯光照耀下的他,似是散发着一层妖气,她知道他是个变脸如翻书的男人,不管怎么变都是个妖孽。
他是先她一步回家的。
佣人却没有通知她。
是他收服了宁家的佣人还是他从病房里的窗口走?
“她们睡了。”
闻人笑忽然说一句。
宁文彤面色平静,美眸深处却掠过了惊讶,他的眼神其实很利,人也很聪明。
“老婆,你的头发很漂亮。”
宁文彤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