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王妃还是个女子,注定了是不可能的。
杜涵凝哼了一声,微眯了杏眸,危险的说道:“那你是觉得本阁主是该接受了?”
都用上了本阁主了,这莲心哪还敢在拿杜涵凝开涮,忙道不敢。
杜涵凝也是知道莲心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本就没打算有所追究。
一旁的荷琴却是没有忘记今日杜涵凝出门是为了什么事情,问道:“王妃,王爷可是信了绮玉的家仇?”
绮玉的事情她们都很清楚,一开始作为幽阁的四大护法,她们虽然同属一门,但是却是没有什么交集,直到王妃的出现,才将她们的相处模式完全的改变了,也让她们渐渐的有感情起来,不再是冷漠的杀人工具,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她们都是被前任幽阁阁主捡回来的孤儿再培养成了杀手,她们在那个杀人不眨眼,一切只为能够活下去的地方,能做到护法之位,她们的手上早已不知道沾染上了多少的血腥。
若不是遇上了小姐,她们指不定哪一日就已经丧生在某一次的任务之中,是小姐让她们重新认识了自己,有了新的生活。
“他相信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杜涵凝点头说道,这也算是朝廷的事情,宸知道也是好办,毕竟这楚阳江山是他家的。
绮玉和荷琴两人连忙应声,这里面的轻重她们还是拎得清楚的。
杜涵凝走进偏房,昨日夜里她将所有的药材加在药罐之中进行熬制,这一次是加入了银貂血,终于是将若梦三千毒给制出来了。
轩辕墨宸昨晚就吩咐人送来了一批试药的小老鼠,正是派上了用场,其实若是他不送过来,今日她也打算让人去寻了过来。
正好她将药制出之后就可以让小老鼠试药了,将药给一只小老鼠服下之后,又给另一只小老鼠吃下了那从师傅那翻找到的若梦三千,一番观察下来,事实证明药效是一样的,果然若梦三千之毒的制作确实是少不了以银貂血为引。
而那两只单独饮过银貂血的小灰鼠却是仍是不见有什么反应,在笼子里仍是如之前一般,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敢确认银貂血是没有毒的。
她又将之前做过的失败的解药的药方给研究过来,看看还有哪些是没有尝试过的方法,对药方进行修改。虽然今年宸的毒不会再发,但是还是早点解毒的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她害怕哪一日宸在睡梦之中离她而去。
她相信一定可以制出解药来的,这不连银子都能被找到,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呢?
杜涵凝在屋内专心研究着药方,偏房的门却是突然被敲响了。
“进来。”
莲心推门进来,立在一旁,道:“王妃,覃管家过来了,说是皇后召你进宫。”
听到莲心的话,杜涵凝放下了手中的药方,略带诧异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是皇后召我进宫?”
“是的,奴婢已经向覃管家再三确认了。”莲心回道。
前脚太后才召轩辕墨宸进宫,后脚皇后就召她进宫,感情皇宫中的女人都无事可干,成天就是召人进宫,她可不认为皇后召她进宫会有什么好事,端是一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之姿,但是真实是怎样,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咄咄逼人之中她就可以体会得清楚。
她不喜轩辕墨宸也是不喜她,她也是不指望她喜欢,而且她这个“赵庭然妹妹”的身份也是有待商榷的。
既然她要她进宫,那她就去,以前是因为想着迟早有一天会要离开,她也没有要和皇室中人打交道的打算,可是如今不同了,她和轩辕墨宸在一起,之后势必会和皇亲国戚打上交道,一味的隐忍不是她的作风,而且她已经打算打破那些谣言。
杜涵凝从偏房之中走出来之时,覃仲言还没有走,只见他站在了屋门前,过于明亮的光线却是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那个姿势看来,他这是在和地上的银子大眼瞪小眼。
银子双手按在一条肉条之上,却是仰着头看着覃仲言,一直看着银子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抢银子的肉不成。
“覃总管对银子很有兴趣?”杜涵凝淡声说道,覃仲言此人绝对不是只是管家之辈,那样的气度,年纪轻轻却是有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之感,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陡然想起那日在桃夭池匆忙离去之时听到的那身呼唤“阿宸”。这般亲密的称呼,轩辕墨宸和覃仲言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着什么不为人道关系?
杜涵凝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却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听到杜涵凝的声音,覃仲言收回了和银子对视的目光,看向从偏房之中走出的杜涵凝,偏房的门被打开,透过偏房里的窗户吹拂出来的风,带来了一股更浓的药味。
此时的杜涵凝还是穿着着那一身白色飘逸的男装,发髻也是男子装扮,虽是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子,但是仍是会觉得此人长得风流倜傥,绝世公子之称绝不是作假。绝世公子宁寒的名号对于一直身在京都中的他来说并不陌生,只是谁会想到那个人会是眼前这位传言不堪,他认为从来都没有出过挽岚苑院门的女子呢。
而也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可以解掉阿宸身上的若梦三千的毒,也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勾动了阿宸的情丝。
他收回之前的话,这般的女子绝对是配得上阿宸的,只希望阿宸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很是好奇。”覃仲言回道,银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确实是好奇的很,而且很可能阿宸的毒还要靠它。
此时银子已经将肉条啃完了,跑向了杜涵凝的脚边,在那里慢慢踱着步子,一副傲慢的样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珠还不时的看向覃仲言。
看着银子的动作,覃仲言淡声说道:“它很喜欢王妃。”
杜涵凝一低头看着趴在她脚边的银子,微微垂了眸子,低声道:“也许吧,缘分……”
杜涵凝走上前,沉声问道“覃总管可知今日皇后召我入宫是为何事?”
“不知道,传旨太监并没有告知。”他是真得不知道,刚刚小太监来传召的时候,他也是很是惊愣,不知道皇后怎么由突然传旨召她进宫了,他还特意多追问了些,那小太监也是迷惘不像是作假,是真得不知道。
杜涵凝“哦”了一声,随后应道:“有劳覃管家了,我知道了,这就准备马上进宫去。”
见杜涵凝应下之后,覃仲言就告辞离去了。
看着覃仲言离去的背影,就在覃仲言即将跨出房间的门时,杜涵凝突然开口,声音淡淡,却是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质疑:“覃管家未进王府之前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倒像是个士族公子。”
听到杜涵凝的话,覃仲言离去的脚步一顿,背也是一僵,就这样怔愣的停在了门口之处,那双满布沧桑的眼中,却似有什么在其中闪动,但是最后仍是都归于了平静。
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她是看出了些什么,只是却是没有选择问阿宸,而是这般迂回的问他,罢了,迟早她也是会知道的,她是自己的外甥媳妇,阿宸那态度也是非她不可的。
覃仲言微垂了垂眼眸,重新拾起了步子 向着门外走去,风中吹来了一句话,“此秦非彼覃。”
覃仲言的这句话话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他果然是秦家的人,可是更多的还是等待宸来给她解惑吧。
杜涵凝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金丝银线绣纹饰的宫裙,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都能看清丝线的纹路,随着阳光而流动,挽着精致的发髻,但是却是没有簪上过多的发饰,一只镶翠玉的金步摇,几朵紫玉珠花,一半的发丝如瀑布般顺畅的铺在了身后,面上仍是覆着一面白纱,贵气之中带着清新,沉静而悠远。
独自漫步而行,盈盈其华,一个轻拂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皇宫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杜涵凝嘴角却是轻笑,不管是什么,她已然不会再是和以前一般的以弱小的形象降低存在感。
她要和宸站在同样的高度,配与不配,自可定夺,弱小的形象让她很多时候都是束手束脚,很难帮得上忙,再是虚假,也是给宸带来了麻烦,那些谣言也是时候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