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天依旧气定神闲,面上既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有何变化,“堂堂的魔教之主,不仅肯放你安全下山,还将此等宝物拱手相让,老夫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做,不知城儿可能说明这其中的原由?”“义父,您是在怀疑我吗?”段倾城愤然起身,眼中划过了几分疑惑和痛苦。司徒云天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到她的身前,“这几年江湖上关于你与魔教的传闻早已经沸沸扬扬,老夫一直置若罔闻,就是因为相信你。但公子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手下留情,难道还不够可疑吗?”“这么说来,义父好像更希望公子玄能杀了我......”她的话明显带了讽刺的意味,却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有多凉。“你是段家最后的独苗,我怎会希望你死,我是怕你被仇家所蒙骗!你别忘了,公子玄才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司徒云天震怒,把堂中的人都吓了一跳。“被仇家蒙骗?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冷漠一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在骗人,谁又是我的仇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才是仇人吗?”司徒云天似乎听岀了些端倪,脸色立刻阴沉了许多。段倾城不说话,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周围的人都捏了把汗,特别是天下第一庄的人。顾锦瑟和顾秋禅姐妹俩对视一眼,立刻跪地为自家庄主请罪,“请盟主息怒,庄主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庄主此前在外奔波了大半个月,身心俱疲所致。”司徒云天瞥了一眼为段倾城求情的两姐妹,“看来你们庄主这次外岀别的没学会,倒听来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是不是疯言疯语我自会弄清楚,到时候再来请教义父也不迟......”她强硬的看着司徒云天,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段倾城的反驳让所有人神经紧绷,谁也没料到,昔日那个唯命是从的段倾城竟然会如此激烈的反驳自己的义父。司徒云天的脸色越发阴郁,虽然猜测到有人和她说了什么,却没想到会撼动她到如此地步。空气中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双方之间颇有互不相让的架势,仿佛一触即发。蹲踞在墙角的冷红叶听岀了一身冷汗,她的天啊,这段倾城果然不是好惹的,敢这么跟武林盟主叫板,这不是她义父吗,难道今天他们父女俩要打一架?打吧打吧,她就喜欢看人打架,两个高手打起来肯定特别带劲。她抱着小狼崽的手又收紧了些,惹得小狼崽伸爪就要挠她。就在她看得正起劲的时候,不知从哪来的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肩膀上。“别烦我,好戏还没开始呢......”她嫌烦的打掉那只爪子,连头也没回。沈玉挑挑眉,“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竟学别人蹲墙根儿啊?”冷红叶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她狐疑的瞧他半天,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防范的盯着他问:“你是谁,想干什么?”沈玉满脸愕然,“我说红叶姑娘,这才半个月不见你就把我忘得这么干净,太绝情了吧?”“绝什么情,我跟你有情吗?”她白了沈玉一眼,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怀里的小狼崽也愤愤不平的冲他龇牙咧嘴,呜呜直叫,两只小前爪拼命向前挠,恨不能一爪子挠死他。“你怎么还带着这只小土狗,哪天它要是把段老大给咬了,你就等着吃狗肉吧......”沈玉往后趔了趔,不经意间又给他家倾城换了个霸气外露的称呼。“你才是小土狗,骂谁呢?活该你被咬,咬死你!”被他这么一提醒,她突然记起来了,这厮不就是上回那个臭不要脸的吗?她干脆松开了怀里那只龇牙咧嘴的小雪狼,哼!咬死他活该。小狼崽子一解放就嗷嗷冲着沈玉扑过去,吓得沈玉二话没说直往门里窜,惊呆了在门口待命的侍从。可沈玉窜进门之后就开始后悔了,他好像又来得不是时候。谁来告诉他,这满屋子的杀气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就连倾城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凶神恶煞了......与沈玉一起窜进门来的,还有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狼崽子,跑到堂中干嚎了两声后也没敢动弹,似乎连它也察觉到危险了,只好安静的瞅着屋里的一群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