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仪器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传来,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娃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纱布,显然是失血过多,轻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里是B市最大的脑科医院,小女娃住的是特护病房,房间内很宽敞,床也很大很柔软。房间里到处都是慰问品,水果、玩具、洋娃娃数不胜数,甚至连伸脚的地儿都没了。
病房里面一片寂静,外面却是声音嘈杂,显然有人是在争论着什么。
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儿,长卷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她慢慢地睁开眼,首先便看见了乳白色的天花板。头轻轻侧了侧,却是感到整个房间都跟着晃动,像是地震了一般,晕得厉害,心里还直犯恶心。
斐茵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头部,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许多,再仔细摸遍全身。酸痛的脑袋摇晃了两下,似乎想要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无奈只是越发加重了恶心感。
她半是放弃般的平躺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眸看着白色的屋顶,思绪慢慢涌了上来。她想起了自己已经被那两个贱女人害死了!再次抬起手看了看,那脆弱的小手,似乎一拧就断,根本还是五六岁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老天爷真会玩儿她,已经让她爹不疼娘不爱,最后被贱人作践死了。这回又重新让她开始这苦难的人生!
“贺琳,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茵茵就在旁边,你就开始发疯。怎么,不想带着茵茵过活,想现在就把她弄死了,好一了百了?”男人的怒吼声传进来,即使隔着房门,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斐茵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这声音还是跟以前骂她一样,那般令人讨厌。
“斐泽,你别把罪过推到别人的头上。如果不是你要动手打我,恰好茵茵过来,你的手又怎么会扇到她的脸上?那样大的力道,茵茵直接被甩过去,头撞到了桌角,才变成这样。你当时是存了要杀我的心么?”另一道尖细的女声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别说病房里,估计连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不过这层楼肯定是包下来了,没有医生会来阻止这夫妻俩秀下限。
斐茵有些无聊地抬起小手,无意识地在眼前晃动着,嘴角却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多么久违的声音啊,即使这声音的主人是她亲妈,她也足足有十几年没听到了。从她妈抛弃她,奔向那所谓的爱情开始,她们母女就几乎没见过面。
“别吵了!”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响起,虽然克制着压低了声音,但是成功让那夫妻俩闭上了嘴巴。
斐茵瞪着眼睛细细想了一下,这声音很熟悉,她自然认得。是她的二舅舅,贺琳的二哥。贺武一向很忙,基本上全都待在部队里,这回能来看望斐茵,应该是全靠了她有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爹妈。
前世的时候,贺武对待斐茵算是极亲近的,即使贺琳作为斐茵的母亲,已经彻底不认这个女儿了,但是贺家上下却还是待她十分亲近。
贺武基本上不想多跟他们夫妻二人说话,呵斥了一句,见他们收敛了,便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他的目光刚触及到病床,便瞧见本该沉睡的小女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显然已经睡醒多时了。贺武的眸光暗了暗,他虽是个糙老爷们儿,也知道孩子的心里最是敏感。不知道刚才听到了多少她父母争吵的内容。
“小舅舅。”斐茵开口轻声喊了一句。声音软软糯糯的,透着十足的稚嫩。
贺武被她这一声呼唤,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他快走了几步上前,坐到床边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轻声问道:“茵茵,头还痛么?”
斐茵始终眨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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