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摆放着一些东西,但落钊宏看不清那些东西都是什么。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医疗机械,闪烁着红光。不知道为什么,落钊宏看着这个房间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甚至觉得这幅画面很不真实,好像不是这门后的真实景象,而是紧贴锁孔的另一端有一个极小的屏幕播放这个画面给他看一样,那画面有一种斑驳古旧的感觉,一根根似有若无的黑色丝线垂立在画面上,闪烁着,移动着。
落钊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直起身子,左右看了看走廊,依旧没有看到人。他换了个方向,朝身后的房间移动,又趴在锁孔上向里看。
这个房间里的景象和上一个差不多,都是黑色的厚重窗帘,体积很大的玻璃器皿,医疗推车等。他觉得说不定中间这几个房间功能都是一样的,所以摆设得自然也就差不多,就连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落钊宏向走廊的深处看去,那边还有不少房间,但他突然不想再向里走了,于是转过身,打算原路返回。
正在这时,他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他停下了脚步,仔细辨认,却什么也听不清。他循声找去,最终停在了一扇黑色的门前,说话声,正是从这扇门后传来。
锁孔里不再是一片漆黑,落钊宏看到的是一个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面积很大,书架、办公桌、病床、柜子应有尽有,但吸引他注意的却是里面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外国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落钊宏知道,这所精神病院正是一个外国人创立的,随他同来的还有几个心腹手下,一共四人。看两人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落钊宏猜测正是老板和其中的一个手下。
听不懂外语的落钊宏觉得有些无趣,他正打算离开,突然,里面二人的说话声音有了变化,讨论变成了争吵,而且越吵越激烈,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愿做出让步。在门外偷看的落钊宏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他再次产生了离开这里的念头,但他的眼睛还没有离开锁孔,里面形势竟突然产生了他没有想到的变化。那个老板模样的外国人一边愤怒地高声喊着什么,一边从办公室上拿起一把手术刀,猛地向另一人的头部狠刺过去,从头顶插了进去。
落钊宏这一吓非同小可,他感到双腿有些发软,正想走,却看到那个外国人似乎还不满意,又拿起了另一把手术刀,划开了那个人的喉管。
鲜血如瀑布般涌出,这一幕把落钊宏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坐在地上。他拼命控制着,才没有喊出声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出来?他要是发现我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对,我得赶快走,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落钊宏感觉自己的大脑和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但他还是找到了方向。他不敢快跑,他怕脚步声被里面的人听到。他也不敢慢慢地走,他现在已经走到了走廊较深处,这是条笔直的走廊,只要那个外国人开门走出来,必然会看到他。
这种矛盾的心态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张大了嘴,却仍然觉得呼吸困难。现在的他,连呼吸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