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再不说,下一次我划过的将是你的颈动脉。“
我脚下的草地,已经变成了红色,谢樵夫大腿上面的伤势太过严重,血流个不停,他额头上面尽是汗水,脸因为失血已经变得惨白,好似白纸一样。这样继续下去,即使我不杀他,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你要死扛到底吗?再不说,即使我不杀你,你身上的血也会流光了。“
这个年代,没有输血,谢樵夫的大腿若是不及时得到医治,那他可真就完了。
谢樵夫的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他恶毒的看了我半晌,然后眼底闪过许多情绪,我知晓他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谢樵夫应该不是杀手,据我的所知和了解,一般心狠手辣的杀手,在任务失败被擒之时,都会选择咬舌自尽或是吞毒自杀。谢樵夫他被我用刀逼迫着,虽然口气硬朗,但是却始终未有所行动,他应该是一开始觉得我不敢杀他,所以才会死扛。
但是他却不知,我可是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不会再对伤害我的敌人心慈手软。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你似乎忘了,你是怎么落得现在这般境界,一点也不长记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我手中的砍菜刀便抡圆了,照着谢樵夫的颈部,便准备砍下去。
“等等,我说,我是......“
咻!
“啊!“
一支利箭,插在了谢樵夫的胸前,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眼神中尽是诧异,他看了一眼胸口还在晃动的箭尾,然后垂下的头,便再也没有抬起来。
谢樵夫低头跪在地上的尸体,好似半截即将腐烂的树桩一般,静静的竖在树林之中,因为失去了生命,而同周围的树木显得十分的和谐。但是红色的血液,又狰狞的述说着它与周围绿色的截然不同。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转瞬逝世,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本就见惯了生死,一个敌人的陨落,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心越来越狠,愈来愈薄情了。
我快速的闪身躲在树后,没想到派来要我性命的人,竟然是一明一暗,在明处的人暴露了,躲藏在暗处的人,没有先杀我,而是将即将口吐真言的谢樵夫给杀了灭口,这些人,对待自己人也能够轻易的下去手,真是有够狠毒。
此地不宜久了,我躲在树后,手中握着砍柴刀,一边警惕的环视四周,一边后退着离开。
我潮湿闷热的树林中,磕磕绊绊的奔跑,湿滑的草地木菌,令我五次三番险些跌倒。逃,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我在林中飞奔逃命。
等到我气喘吁吁的摔到在地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饿得眼冒金星,身体严重脱水乏力,之前明显有受到了风寒的迹象,再加上又受到了惊吓,身体忽冷忽热,我感觉自己好似撑不到离开这片树林了。
掉下断崖没摔死我,若是这般病倒在树林中,埋骨在杂草之中,岂不是太不值了。
头晕得厉害,我的额头滚烫,已经开始发烧了。我现在必须得找一处类似洞穴的避风地上,升起火,将身上还没有完全干的衣服烘干,要不穿着湿掉了的衣服,只能加重我的病情。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太阳,已经正中了,现在正好是午时,我看准了方向,便一路朝西,希望可以离开这片树林,去到官道或是道路上面,这样便有可能会遇到路过的马车或是行人,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一两个小村庄。
可是,我高估了我现在的体力,我在树林中穿行了没多久,便体力不支的跌坐在了地上。
背靠着大树,我感觉身体虽然乏力,但是头痛减轻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树林中奔跑的关系,出了一些汗,所以将体内的寒气驱赶走了一些,伤寒有好转的迹象。
但是,这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
我依靠在大树底下,手里还紧紧的握着砍柴刀,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我的大脑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不由得开始思索谢樵夫,是谁派来的人?
其实刚才在我横推柴刀砍伤谢樵夫大腿的时候,我有看到在他的腰间,挂着一枚令牌,是宫中侍卫的“忠“字腰牌。
我知晓大理国的武将,会悬带可以指挥兵马的金质云纹双虎符,千户佩戴镀金的银质的云纹独虎符,百户佩戴云纹银牌符,皇城九门守卫军佩戴勇字的铜牌符。而这种忠字符,应该是宫中内苑侍卫所佩戴的腰牌。腰牌是皇亲国戚,当差行走的标志,规定森严,不可僭越佩戴,不可私相授受。所以这个腰间佩戴忠字宫牌的男子,是宫中内苑的侍卫,他假扮成砍柴的樵夫,前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