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了这孩子一些时日,渐觉力不从心,想着爹爹与徐开泽先生似乎是旧识,便想让爹爹引荐一下。”
“这……”林爹有些为难,他便是认得人家,也不能逮个孩子就往人那送啊,大儒之所以是大儒,就是因为想拜师的人海了个去,他却弱水三千,只舀几瓢。
林白白将昨日江影希画的山寺桃花图递过去:“这是影希昨日所绘,图中技法乃他独创,爹爹不妨一看。”
林爹摊开画卷,他这样一把年纪的人,都露出惊奇的模样来,赞道:“真是活过来一般,有此画,为父倒是有几分把握了。”说罢,又考了江影希功课,除去诗词极差,旁的大抵满意。
林父校考江影希的功课,她便与林母并家里几个弟妹拉拉家常,先前原身想嫁给江世林,她娘是不舍的。
说是恩爱专情,可这些年,府上一个通房都没有,着实也叫人瘆得慌,男人与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有这样一位厉害的主母,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家也并非什么权贵人家,连撑腰的能力都没有,她真是情愿林白白找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得知她确实过得不错,将军对她也上心,林母也算有些安慰。
林父要先往徐开泽府上投帖,说好等确定了时日再来接江影希,她回去准备拜师礼就成。
回去的路上,江影希踌躇着问她:“方才外祖父考了我的功课,其中有些观点与娘亲的并不相同,他说我要忠君爱国……”
林白白无比庆幸自个先将他带在身边养了大半年:“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我……”江影希有点困惑,毕竟外祖他说得那样义正言辞。“娘亲我不知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威风如你爹,若是哪日皇帝看他不顺眼,要摘他掉脑袋,他也只能引颈受戮,这天下其他人都一样,包括你……”
江影希有点惊恐:“可是、可是我不想死。”
“若你无权无势,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便是尊贵如当今东宫太子,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皇帝要他死,他也得死,除非你成为那个最有权势的人,否则小命便永远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是……我……”
江影希不自觉的将拳头捏得咯吱响。
林白白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幽幽道:“谁都不想死,但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身不由己,我们能做的,只有好好隐藏住自己的真实想法,抓住身边所有的机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成为人上人,这样,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江影希看向她,目光坚定的点点头:“娘亲,我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
“嘘”林白白轻制他的唇:“娘亲知道,你也知道,但你不必说出来,有些事情,就让它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