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身为云骁的父母,都没同意这桩婚事呢。”童妈妈生气的把结婚证拍回饭桌上。又转头瞪着童长庚:“长庚,这事儿你知道吗?云骁跟你说了吗?你答应了吗?!”
童县长拿过儿子的结婚证,非常认真地看了一遍,手指在儿子英俊的脸上轻轻地拂过后,灿然一笑:“别说啊,我儿子这张照片拍的不错。挺帅的。”
童妈妈立刻绝倒,半张着嘴巴瞪着童县长直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宁远昔轻笑出声:“是啊,年前的时候,我们家果果把云骁这孩子带回家了,云骁这孩子是很懂事,我哥,我嫂子,我们一大家人见了他都喜欢。这孩子温和,彬彬有礼,我家果果从小就调皮惯了,能有云骁这样的丈夫陪伴一生,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
“虽然说咱们两家这离得是远了点,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呢,不过是几个小时的飞机嘛。所以,云骁当时提出要带果果回来拜见您二位,我哥我嫂子我们一家人都是全力支持的。”
“也是我们的不对,没想到您在家里会给云骁另外找了女朋友。我们家人只是想着,这婚姻么,就是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大人喜不喜欢都放在次要,主要是他们小两口能相互关爱,相互扶持,愿意手牵手一起走下去,我们当家长的就觉得高兴。毕竟我们不能陪孩子一辈子啊。”
宁远昔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在座的几个人包括童县长都默默地点头。只有童妈妈忽然转过脸来,冷笑着看着宁远昔,说道:“宁夫人你这话说的很好听,可是您这样的家世,我们高攀不起。”
“哎,这论起家世,还真是高攀不上呢。”宁远昔也不恼也不怒,依然笑得很温和,“不是我自说自话,我们宁家的孩子每一个都很优秀,就果果小时候调皮贪玩儿没不愿读书,可她现在也是正规军校毕业生,刚毕业就是少尉军衔。”
“她哥哥是经济管理学硕士,现在在宁氏集团任职;她堂兄,是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作品在巴黎时装会上多次获奖。”
“我们宁氏集团资产几十亿,这还不包括宁氏集团在其他集团的股份。我们宁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家里也没出过什么高官。”
“哦,对了,说道高官,我们家还真有一个,我女儿的丈夫姓严,京城人。童县长如果有心的话,可以打听一下。严老爷子那样身份的人,为了他儿子的婚事曾经亲自去Q市向我们家提亲。”
“不是我宁远昔在这里说大话,在Q市,宁家跺跺脚,整个商界政界也得颤一颤。凭着我们家的家世,我们家果果找个富豪财团的公子哥儿也不过分。可是谁让我家那傻丫头就喜欢云骁呢,谁让我们就喜欢云骁呢。穷当兵的就穷当兵的吧,我们家不差钱,也没必要拿着孩子的终身大事去跟什么家族联姻。”
宁远昔再次不紧不慢的说完这繁华,依旧微笑,笑容不改,这话说的,直接把童云骁说成一个高攀的人了,既然你们说高攀不起,那就来实际的,从背景上来说,还真是这样。
宁女神温柔吧,可亲吧,慈祥吧,那是对自己人。
当时看着宁果趴在她妈妈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就生气了。本想好好谈谈的,可架不住心里那口气憋着,说着说着也变成了高压政策。
‘搞定’这个词好啊,温和手段不行,那就来蛮横的,早晚摆平。不同意那想什么办法也让他们同意。
宁仲翔轻轻地咳嗽一声,他妹妹这是来炫耀吗?确定这不是来好好谈谈的,而是来挑起战争的?这么贬低人家儿子,人家还不气疯了啊。
童妈妈当然不愿意了,气呼呼的跟宁远昔拍桌子:“我儿子哪里差了?从小到大成绩优秀,军校毕业也是少尉,现在都是上尉正营级了,我儿子是神枪手!你们家那丫头不过是个少尉,有什么了不起的?”
宁远昔看着这女人这样,笑得更加温和,张口就往人家心窝子上戳:“你说你儿子是正营级了是吧?而我女婿现在是大校,正好是你儿子的直接上司。是他们队的大队长。对了,我得友情提示您老姐姐,您别发那么大火啊。女人发火容易变老,会长皱纹的。”
童妈妈是舞蹈演员出身,爱美那是融到骨血里的毛病。
只是岁月无情,再怎么说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再怎么锻炼保养,皮肤总是松弛,身材也走形了。
一开始见到宁远昔的时候,童妈妈以为对方也就是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后来宁远昔说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结婚,她便想这女人就算是十七八岁生孩子,现在也该有五十了吧?
炫耀家世也还能忍,最不能忍的是被一个差不多同龄却明显比自己漂亮千倍的人叫‘老姐姐’然后还说长皱纹什么的。极其爱美的童妈妈被貌美如仙的宁女神几句话刺激到了G点,整个人顿时沸腾了。
不过,童妈妈身边坐着童县长,童县长可不是吃一把米长大的,他及时在自家老婆发飙之前握住了她的手,淡笑着说道:“宁女士你的乘龙快婿是犬子的领导?想不到我们还有这层关系。我们夫妇平时都很忙,我们的儿子从小疏于管教,性格又内向,有什么事情都喜欢闷在心里。虽然现在婚恋自主,但这桩婚姻实在是太仓促了。你看我这个当爸爸的,到现在才知道这事儿。说起来怕是让几位笑话了。”
宁远昔轻笑:“都说知子莫若父,童县长这话真是说着了。云骁这孩子呢,就是内向。上次他带着我们果果来家里,一进门他妈妈就拉着别的姑娘跟他介绍,看都不看我们果果一眼,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当时他的心里又多难受您二位想过吗?”
“当时云骁带了个姑娘回来是不假,我又不知道那是他女朋友,我话还没说完他们就走了,这能怨我?”童妈妈犹自愤愤不平。儿子不听话,完全是那小丫头挑唆的。能有这么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姑姑,那小丫头还不知道怎么狐媚呢。
宁远昔冷笑:“老姐姐你这话说的蹊跷,儿子带姑娘进家门,这种事儿还用问么?咱们都是过来人,你会连这点事儿都瞧不出来?还巴巴的拉着别的姑娘介绍?罢了罢了。说起来这也不怪你。云骁离家那么远,又不常回来,他不跟你亲近倒也不稀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云骁虽然是个大小伙子特种兵,但谁能保证他事事如意?谁又能没个烦心事儿呢?你们父母平时对他可有关心?他们训练,出任务,受没受过伤?平日有没有个头疼脑热?你们做父母的可曾知道?可有照顾?”
童县长夫妇顿时无语,他们对儿子从来都是放养。童云骁去了部队后,互相之间连个电话都很少了。儿子又是那种个性,他们还真是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宁远昔看着这夫妇两个的表情,心里冷笑,脸上平静,继续说道:“我们果果性格爽朗活泼,为了他去当兵,苦苦熬过六年才争取到了他们队里,能跟他在一起,这是多深的情谊?云骁这孩子是个重情义的,他对果果也是一片真情,老姐姐你是当母亲的人,可曾设身处地的为儿子想过?亏了老姐姐你刚刚还说云骁现在是上尉正营级,你可知道,在部队里,一个特种兵能到上尉正营级,成为特种部队中队的副队长,这得付出多少辛苦?流多少血?多少汗?”
这话又戳到了童妈妈的心口上,这些年她过的并不如意,夫妻之间虽然没踏破那层底线,但差不多也是相敬如冰,儿子更是一年半载不给她打个电话,算起来也有两年没回来了,前些日子回来了,打了个照面话没说两句就拉着一个姑娘走了。
作为一个女人,人生最大的失败就是没能俘获男人的心,第二大失败就是跟儿子不亲。
“你们只看到儿子的成就了,怕是没想过儿子的辛苦吧?不过你们放心,有我们果果陪在他身边,他不会没人照顾的。对了,我们宁家就在Q市啊,他们驻地离我们家很近,他们结婚,我们哥哥为女儿准备了一套两百平方的复式公寓做婚房,我嫂子还说,把他们公寓里单独给你们二位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等着你们有空了过去住几天,Q市是旅游城市,风景不错。等你们去了,两家亲家也能在一千块吃吃饭,打打牌,看看海什么的。这有多好?”
话至此处,童县长夫妇倍感惆怅。儿子结婚,老丈人不仅准备了婚房,连自己老两口的事儿都考虑到了,这得是多大的差距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童县长忍不住想自己虽然大小也是个官,但着实的能力有限,无法给儿子更好的生活。县长夫人则一片心酸,这儿子是给别人养了吧?嫁女儿也没这么凄凉啊!
既然心酸了,就得表达出来,童妈妈撇了撇嘴,冷笑道:“您考虑的可真周到,只怕我们没那个福气去享受,我们在这穷乡僻壤住惯了,到了大城市里怕是连路都不会走,连气儿都不能喘了。”
杜心灵窝了一肚子火,本来觉得宁远昔说了这么多面前这两口子应该悟了。但想不到这位童妈妈还这么酸不拉几的说话,忍不住要开口,被宁远昔一把抓住手,给按了回去。
这种事,耍横的只能让自己以后下不来台。儿女亲家已成定局,这个坏人只能由她这个姑妈来当,反正过几天她就回温哥华了,自己这个恶人一走,一年半载见不到面,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老姐姐,你看看啊。这云骁跟果果已经结婚了,他们俩都是军人,他们的婚姻是军婚。军婚是个什么概念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呢。老姐姐,别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子女身上,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么强管,能落个什么?到最后,儿子断绝关系了,他们小两口恩爱去了,你们老两口成为空巢老人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童妈妈这下是真没词了,整个人都有点蔫儿了。
“我们一家人都喜欢云骁,所以,所以你们不管他,不拿他当回事儿,我们是巴不得的。你这边以断绝关系,我们就把他们孩子的户口上到我们家去,成为我们真正的亲人。你不关心他,我们关心他,他有个小病小灾的,我们照顾。他性子内向不爱说笑,我们果果就是他的开心果。”
宁远昔不温不火的又给童妈妈下了一记猛药:“老姐姐啊,这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单薄,你真的希望他们远走高飞,你们老了老了老无所依?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这浑身都是毛病,难道你们想老的倒杯水都哆哆嗦嗦的时候,儿子们却不管不问?不是他们不管啊,是你不要他们了啊?这人,年轻当政的有多少年?不也都会老吗?都希望儿孙绕膝,难道你就想老无所依?”
童县长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老婆,心想这整的是什么事儿?自己跟着听这么大堆有的没的你说有多冤呢!
不过也好。童县长转念又暗笑,自己这个老婆大半辈子不着调,自己工作忙,也没那么多精力和口才开导她,日子才一天天稀里糊涂的过到现在。如今有个人能拿捏她几下子也好。
宁远昔看差不多了,便开始总结陈词:“老姐姐,我们来,也不是强迫你们一定要接受我家果果的,就是想你们陈述一个事实。你儿子不要,我们要。断绝关系,那他们就少了负担。也没必要给他们换大房子,把你们接过去一起住。你们想日后成为空巢老人,身边没人伺候,那真出一点事情,谁都不知道。有钱雇请保姆?那也行,保姆和儿子相比,儿子在身边,孙子在身边,我哥哥嫂子儿孙绕膝,你们孤苦凄凉。退一步说,行,就算云骁割舍不下,回来了,听你们的话了,他一辈子不开心,那也是你们儿子,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再给我们家果果找一个她喜欢的人结婚,到时候,我家果果继续恩恩爱爱,你儿子痛苦一生。你是害自己遭受孩子埋怨,还害了儿子一辈子不幸福。你们这么做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说完,宁远昔接过古云驰递过来的茶水两口喝完。额滴神,老娘这几年的话都没今天这么多。这可是把大半辈子的话都说出来了,摊上这么一门子亲家也真够闹心的。
童妈妈已经被宁远昔一顿连消带打连哄带吓的弄得没了主意,难道儿子真的不管父母了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孤苦无依到老吗?真的要到请保姆住养老院的地步吗?
想想宁远昔为她勾画的未来,童妈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向老伴儿。
童县长多少年都没见过老妻如此无助的目光,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强力四射的女艺术家,今天终于被打回原形,正经成了一个女人。
“宁女士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声明一下,我们不会不要儿子,这世上哪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过我们两个呢,的确是不称职的父母。我工作忙,儿子的事情无暇顾及,我想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处理。我爱人虽然一些事情做的有些过了,但也是爱子心切。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也希望宁先生和夫人以及宁女士能够理解一下。”
宁远昔轻笑着看了一眼宁二爷。他们兄妹早就商量好了,宁远昔负责敲打童妈妈,而宁仲翔负责跟童县长谈话。于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宁二爷终于开口了:“童县长说的是,做父母的不管是打是骂或者是宠是哄,都是为了孩子好。我那一对儿女从小就没少被我打,谁又能说我不是为了他们好呢。”
“说的是啊!”童县长立刻借坡下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幸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我们做父母的苦衷,想来他们也都能理解。”
“那当然,我都羡慕童县长你呢,云骁可比我们家果果懂事多了。我们家果果被我宠坏了,不懂事。”宁仲翔似笑非笑的说客气话。
童县长立刻笑起来:“宁先生可别这么说,我们家云骁那孩子也是个倔脾气,虽然不爱说话,不生事,但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谁说都没用。好在以后有媳妇开导着,我和他妈妈也就放心了。”
气氛慢慢缓和,一直守在门口的县长秘书听见了笑声,默默地抹了把汗,推门进来:“县长,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哦!瞧我这脑子!真是糊涂了。”童县长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上菜上菜!真是怠慢了,怠慢了!还请宁先生及夫人,宁女士和古先生不要怪罪啊。”
宁仲翔呵呵一笑,反问:“老兄还如此客气?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说得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童县长的笑声这才真心爽朗起来。连一旁的秘书脸上都带了喜气。县长家公子娶了富豪家的贵女,那他们这次的招商引资项目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加上县长公子新婚大喜,这算不算是双喜临门呢?
这次招商项目已成立,县长的政绩可不小啊,过不了一年半载的县长可就要升一升了。县长升官,自己这个秘书的好日子还远吗?
秘书同志去催菜的时候,脚步都是轻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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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珠珠在写完两本现代文之后,再回去写古典言情文,自觉沉淀了不少,保证文品比之前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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