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共轨发动机。八点钟的时候忽然开过来四辆将前门,一号门三号门五号门都堵上了,负责人说有三辆车目前全启动不了,发动机缸体磨坏了,里面检查出来有很小颗粒的铁砂。本来想请对方不要声张,我们完全可以一次性赔付以后再来彻底检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通知了媒体,现在正有大量记者往工厂这里赶过来。”郭正东在那头简单地将事情陈述了一遍,声音听得出来有点着急。想让温邢远立即回去主持大局的意思非常明显。
温邢远的脸色沉得像水。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情了。
郭正东的电话刚挂,爷爷的电话竟立即打了过来,事情的始末温长庆都已经知道了。张学易正巧人就在重庆和供应商商谈事情,凌风也曾经出过类似的状况,目前将事情压下去是最紧急的,他已经指派张学易临时代理总经理的位置前去处理了。
“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温长庆颇为不满意地念叨,“重卡刚上轨道就出了这样的事影响是非常恶劣的。学易要是能处理的好那绝对是他大功一件。”
“……”温邢远激烈地踌躇了。姜是老的辣,“他”这一招棋真的是走的巧妙。
“温先生您有事就请先回吧。”蒋语玫叹了一口气稍稍缓了缓,“关于宝宝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您看行吗?”
温邢远还举着电话,见蒋语玫态度有所缓和,立即有了决定,跟那头的爷爷表态:“我现在立即飞回去。”
宝宝学校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也算是给宝宝出了一口气。
只是看今天这情形,马上就十点了,是见不着宝宝了。就算见着也势必要在他父母的监视之下。
等处理完这件紧急的事情,他一定回宁一直陪着宝宝。这次他绝不会再手软。
“当然可以。”这话是对林世杰和蒋语玫说的,“重庆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我处理完会立即赶回来。”
蒋语玫见他站起来忙急道:“我有一个问题。”
林世杰颇有些奇怪,不动声色地看向老婆。
“请说?”温邢远答道。
“你对高中生出国有什么看法?”
“……你们要送宝宝出国?”
“以前一直有这个想法。”
“出国当然能锻炼孩子的能力……如果宝宝真的想到国外看看我没有意见。我可以陪他游历各国。如果他并不是真心喜欢,请二位也不要勉强。”
温邢远出了门,站在车门前仰着脖子向着二楼看了十分钟,二楼的房间依然是没有灯,没有见到心爱的小宝贝。温邢远喊了两句宝宝,也没有回应。直到郭正东,吴特助纷纷打电话来报告情况,温邢远毅然抬脚迈进了车里。
林宝此时坐在房门前的毯子上,靠着门板,已经等得睡着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温邢远来了,他安心地不得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林世杰不明真相地跟着蒋语玫进了书房。原来老婆蒋语玫用手机录了之前几个人的对话。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重新录音剪辑,一段被重新组合的音频产生了。
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林宝被门推得倒到地上去了。他猛得站了起来,快速眨了眨眼睛,没有见到温邢远,面前的是怜爱地看着他的妈妈。
蒋语玫将一枚小小的录音笔递给了儿子。
没有等到温邢远,林宝无比失望。蒋语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林宝又生出了一些期待,莫非是温邢远给他的?不知道温邢远要跟他说什么?有没有被爸爸妈妈听了去。林宝快速怕进被窝里,将录音笔搁在耳边,用拇指轻轻一推开关,有一点细小的电流声传出来,接着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蒋语玫:宝宝现在年纪还小,我们想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等他读完了大学,成年了懂事了以后,能自己决定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如果他还是选择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再阻止了。
听到这里,林宝心立即紧紧缩到了一起,连呼气都急促起来。他不要离开,不要和温邢远分开。即使以后父母因此可以不再大发雷霆,不再阻止。
蒋语玫:温先生您觉得如何?同意吗?
不,温邢远才不会同意,温邢远才舍不得我离开,舍不得我一个人跑那么远。林宝屏息听着,温邢远没有立即回答,彷佛是在思考。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黑暗里终于想起了温邢远那特有的清冷的声音。
温邢远:当然可以,我没有意见。出国能锻炼孩子的能力。
当然可以?没有意见?怎么可能?林宝顿时就懵了,彷佛被人当头狠狠猛拍了一棍子。脑袋里顿时一片火光乱蹦。
接着是电话铃声接二连三,温邢远开始和人打电话。然后温邢远说要回去了,重庆有事情要处理。
蒋语玫又问了一些什么,温邢远用那清冷的声音一遍遍在说当然可以。
录音被林宝听了一遍又一遍,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这一次真的是铁证如山了。
温邢远你不是让我乖乖等你的吗?
林宝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气得嘤嘤地哭得几声。
凌晨的时候,林宝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小猫一样将自己窝进沙发里,用客厅的座机给温邢远打电话。
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女人。不是赵若萱的声音,也不是宋筠。是一个活泼的年轻的声音。
“哪位?怎么不出声?”
“我找温邢远。”林宝鼻子不透气,因为哭过,声音有点哑哑的,乍一听,软软的有点像女生。
“温邢远正在洗澡,没有空哦。待会也不用打来了,因为我们还有事要忙。呵呵。你还是明天早上打过来吧。不要太早了,等八点以后我们起床了再打来吧。”
这就是温邢远要赶回去处理的事情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温邢远你不是让我乖乖地等你的吗?
林宝怔怔地窝在沙发里,静静地流了两串眼泪。脑袋里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这么着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