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缓缓滑下,最后软软地瘫坐在地,发出“噗通”一声轻响。
轻微的响动似乎惊动了另外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守卫,只见一颗脑袋从不远处的角落里伸出,一眼便望见了这边发生的情形。
见此情景,那名守卫不由面现震惊之色,但还不等他出声示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陡然间在他的身后出现,在夜色的反衬下,仿佛是从幽深的地狱中探出一般,这只手掌闪耀着魔幻般的色泽,一把扼住了那名守卫的颈项,将他拉入了无尽的黑暗。
“喀喇”
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响起,随即便陷入了一片寂静。片刻之后,身负巨弓,面无表情的元真自黑暗之中缓缓现出身形,悄无声息地走向怔怔出神的锦绣。
已经死去的剑下之鬼依然圆睁着双目,望着仿佛死不瞑目一般瘫软在地的守卫,锦绣原本一张娇艳的俏脸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之色。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自手中的长剑之上缓缓滴落,不一会儿工夫,鲜血便已褪尽,杀人不见血的明月剑又重新恢复了清亮如水的原貌。慢慢抬起头,锦绣望着宛如幽灵一般来到身畔的元真,轻声问道:“公子,锦绣好害怕,锦绣是不是很没用?”
语气之中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只有几分忧虑,几分痛苦,几分茫然。盯着锦绣已经不见了一丝血色的俏脸,元真眼中闪过无奈与怜惜的神色。
“习惯就好。”
元真的回答十分简短,却又显得十分认真。若想在混乱的江湖中生存下去,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即使锦绣心中不忍,即使锦绣心中难过,也必须去适应。元真也不是一出生便铁石心肠,他也是由一个第一次杀人之后呕吐不已的菜鸟,逐渐成长为冰冷无情的冷血杀手。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禁卫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打头的那名禁卫来到元真面前,压低了声音禀报道:“校尉大人,外面已经布置妥当。”
元真挥了挥手,道:“散开,把守住各处出口。”
“呼啦”一众禁卫领命四散而去,须臾间便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摘下背负的巨弓,元真将之交到锦绣的手中,然后习惯性地摸了摸锦绣的头,“今日你不必动手,跟在我的身后便是。”
怀抱着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巨弓,锦绣乖巧地点了点头。元真见状放下心来,又稍稍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才带着锦绣向后院中走去。
二人在“撷芳斋”的后院之中缓缓穿行,路过的房舍里不时传出天罡门帮众的谈话之声,元真对于这些近在咫尺的敌人丝毫不加理会,他的脚步不紧不慢,行走在群敌环绕之间,却仿佛徜徉于自家的花园一般,显得是那么得闲庭信步,悠闲自得。
或许是非常熟悉天罡门的布置,或许是靠着自身极其敏锐的感知,总之,元真一路行来,一个个隐藏在暗处的暗桩被他一一清除。元真的杀人手法非常简单,就是一抓一捏,于是乎黑暗之中不时响起清脆的骨折之声,凡是他所过之处,一具具尸体颓然倒地,其勃颈处俱都不自然的扭曲着。
半晌之后,元真带着锦绣来到了一座比其他建筑更加精美的房舍之前。
二人停下脚步,凝神细听。只听得房间之内隐隐传出一阵阵喧哗,其间参杂男人行酒令时的呼喝与女人柔媚的娇笑,时不时还爆出一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斥着放荡与猥琐之意,听得门外的锦绣直皱眉头。
对着锦绣微微一笑,元真缓步走到门前,只见他举起手,其动作轻柔舒缓,仿佛是准备到别人的家中做客一般,十分礼貌而又矜持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