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守在仓库附近,看到他步伐平稳地往这边走,一个个都如临大敌,抬起枪筒对着他,一幅他要是有所动作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立刻开枪把他突突成筛子的样子。
有人推开仓库门迎了过来,本来守在仓库门口的两个武警立刻转身一左一右跟在段文郁身后,漆黑的枪筒直直对着他的后脑勺。
段文郁没有辩解也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样子乖乖跟去了警局,由于这事儿的机密性,去警局的路上甚至连警笛都没有开。
到了警局立刻就被扣了起来,酒吧已被查封,仓库里的枪支弹药也被封存起来。
这一路上,段文郁的脸色都非常的平静,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虽然还是保持着君子特有的礼貌,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的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还一副特别大爷的派头,根本没有半点将要面临牢狱之灾的觉悟,倒像是坐在天神之位睥睨一群蝼蚁的模样。
*
段文郁走了之后景深就去卧室睡觉了,躺下之后却了无睡意,坐在床头抽着烟看书看到半夜,眼看时间实在是晚了,他下床去刷了牙,回到卧室关了灯躺在黑暗里。
四周寂静无声,黑夜如水。
当晚,段文郁到底是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景深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正要顺手给段文郁打电话,刚打开门就看到那个一直跟在段文郁身边做事的助理直挺挺站在门外,看到他就立刻鞠了一躬,道,“柯少爷,段先生让我转告您他最近有点事情要出趟远门,请您不要担心,办完事情他马上就回来。”
看这样子,这助理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景深蹙起了眉头,低眼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助理又鞠了一躬,道,“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景深反手关上门,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没什么需要,你可以走了。”说着抬脚从他身边过去。
那助理微微弯着腰静候他走过去,眼看他走到电梯门口停下,助理随即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冷静道,“柯少爷下楼了。”
景深自然是知道段文郁这次离开不是出差那么简单,有哪门子的出差需要半夜接到电话突然动身,再说了,段文郁走之前明明说的是店里出了事他需要过去一趟。
多半还是和段文郁那所谓的“店”有关。
自从让他单独负责和段家合作项目的跟进工作之后,柯凉就给他换了间单独的办公室,空间虽然并不十分大,可是隐秘性却是足够了。
到办公室之后景深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私家侦探,第二件事就是联系他在警察局的熟人。所谓熟人也就是警察局局长的儿子安生,当初两人同在美国念书,柯景深爱玩,和谁都聊得来,安生虽然说话不多,但两人同为京港市的二世祖,交情自然有的。
一直到中午,景深在办公室喝咖啡看文件的时候,才接到第一个电话,是安生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景深就道,“怎么样?”
安生也没有卖关子,“我爸和他几个手下去地方指导工作去了,最近一直都不在,现在负责全局事务的是一个副局,这家伙一直对我们家有意见,我不好插手。”
景深抿着唇没有说话。
安生嘿嘿笑了一声,“不过他的一个手下和我倒是特别熟,弄到资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景深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顿了几秒才开口,“...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据说是有一个性质特别恶劣的犯罪案件,副局的意思是这次要严惩,杀一儆百。”
景深的手指有点哆嗦,“...有没有关于犯罪嫌疑人的消息?”
从那天在宝丽金顶楼听到的段文郁的那句话就可以知道,他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多半是穷凶恶极性质极其恶劣的坏事,一旦他和条子干上了,那就绝对不是小盗小窃那么简单的事,多半是要没命的。
私家侦探那边还没有回话,所以现在还不能断定安生口里的案件就是段文郁的那桩,再说了段文郁是不是和条子干上了还不一定呢,景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安生沉吟片刻,“犯罪嫌疑人嘛,我倒是没打听到什么,怎么啦,你有朋友出事了?”
景深勉强笑了笑,“帮一个朋友问的,谢了,下次请你吃饭。”顿了顿,“还有件事想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