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由李良通盘规划并亲自劳作,新的土地被开发,新的房屋被建起,新的粮食已种下,新的生活刚开始。
李良与陆大宝签订了新契约,为期五年,取代了之前那份为期三年的契约,代价就是五十两黄金。傻牛儿与他妹妹茉莉不甘示弱,也与陆大宝签订了新契约,同样用为期五年取代为期三年,代价就是一颗价值连城夜明珠。还有天麻兄妹以一块玉玲珑成交,南生兄妹以一颗巨型红宝石成交。
陆大宝原以为只有李良缺心眼,给人家当奴仆还倒贴钱,可没想到招来的这几位爷全是一副德性,哭着喊着要给他当奴仆,还倒贴相当牛逼的宝贝,不要都不行,搞得这位东家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三天两头的犯哆嗦打摆子病,只要有哪位嗓门大一点儿,老陆同志保证抖得跟过电似的。
“当家的,你有没有发现那老干不太对劲呐?这些天俺就瞅他有点怪怪的,咋招呼谁都听呢?”夜已深,陆大宝媳妇瞅见丈夫坐在小院里喝闷酒,便悄悄地凑了过去,小声地说道。
陆大宝一听这话,憋在心里许久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瞪着大眼睛恶狠狠地骂道:“败家玩意,早他娘的干啥去了?招人,招人,招人!让你买驴非招人,现在美了吧?把他娘的祸事全招家来了!”
“你嚷啥呀!娃子们都睡觉了……”陆大宝媳妇见状吓了一大跳,急忙怯懦地说道。
“呸,你少拿娃子说事儿!那几个败家玩意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人家给点儿好处,连他爹叫啥都不知道了,早知道如此,一生下来俺就该把他们丢河里喂王八!”陆大宝吐了口浓痰,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咋说话的?他们不是你的种咋的?俺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成人,咋还有罪了不成,呜呜……”陆大宝媳妇闻言不干了,眼圈直接哭了出来。
“哎,你哭啥呀!俺这不是说的气话嘛!”陆大宝一看把媳妇气哭了。原本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为了无形。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还在心里辗转翻腾。
“当家的。俺知道你心里烦,所以才过来跟你说说话儿的,可,可谁成想你会烦得连俺都骂呀!呜呜……”陆大宝媳妇觉得很委屈,明明是来开导你陆大宝的,可话都不让说,还挨了顿狗屁熊,这叫什么事儿呀!
“哎。娃他娘,其实俺并不是针对你的,而是这事儿不好整呀!”陆大宝叹了口气说道:“那老干有多大能水,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俺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他说他是打猎的,可打回来的野猪盐味都入到骨头里了,你经常炖肉你知道,那不把野猪腌上个把月,怎么可能让盐味进到骨头里?”
“他还说他是铁匠,可俺就没瞅见过那么笨的铁匠。连个锄头都打不好,还欧什么子。万中无一的铁匠奇才呢!奇倒是挺奇的,才就算不上了。”
“反倒是这种地的本事,俺曾祖父离开京城的时候,那可是弄了不少种田的典籍,虽然到了俺这一辈儿就不识字儿了,但技艺却是祖上传下来的,绝对一流哇!可与他说的那些一比,简直比狗屎还不如,他说他根本不会种地,可能吗?”
“另外就是他开垦的那五亩药田,说是种些不值钱的草药,可这药香都飘出去十多里了,不值钱的药能这么香吗?俺这个种了半辈子地的主儿都种不出来,他一个根本不会种地的人又怎么可能种得出来呢?但事实上人家不仅种出来了,而且还种的挺好,这说明啥?说明人家是种地的高人呐!”
“不过,俺虽然看出来,可俺不能说。那老干的人品不错,要不是为了小媳妇,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那个小媳妇薄荷,一瞅就知道是个贵族家庭的孩子,估摸又是哪个国家的皇室后人,许是上一辈儿斗输了,牵连到了她,所以才弄的一身毒。”
“而老干呢,估摸就是她的贴身侍卫,二人一路逃命,沦落于此,所以身上才会有那么多的金子,应该就是在逃命的时候,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至于抢什么千年人参,打劫地主老财啥的,或许有,或许没有,那都无关紧要了。”
“当,当家的,你咋看出来他是侍卫的?”陆大宝媳妇傻眼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那位蔫头耷脑又抠门的丈夫,居然分析的头头是道儿。
“嘿,你见过哪个庄稼人,或是铁匠,一大早起来先耍拳的?”陆大宝贼兮兮地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对呀,动作虽然慢了点儿,可那是拳法呀!”陆大宝媳妇恍然大悟,满眼星光地盯着陆大宝说道。
“嘿嘿,至于会种地的事儿嘛,俺估摸应该是有哪位高人曾指点过他,并告诫他,如果宫廷出了事儿就带着薄荷往没人的地方跑,凭着出神入化的种田本领,到哪儿都饿不死!”陆大宝捻了捻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神叨叨地说道。
“当家的,那他在咱家,咱不会有麻烦吧?”陆大宝媳妇闻言紧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惶恐集聚滋生。
“哎,有麻烦能咋办?咱把人家的钱都花了,说不让人家跟咱住,能行吗?”陆大宝又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
“切,又说俺,俺不过花了五十两,你可是花了一百两的!”陆大宝媳妇把嘴一撅,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哎,傻婆娘,没有你那五十两在前,又怎会有俺那一百两在后?再说了,你觉得五十两和一百五十两又能有多大区别?别忘了,那可是金子,金子呀!别说一百五十两了,就是一两五,你觉得咱家得用多长时间能还上?”陆大宝喝了口酒,苦涩地说道。
“当,当家的,那你说该咋办呐!”陆大宝媳妇彻底慌神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嘴皮子发瓢。
“咋办,还能咋办,受着呗!五年,五年呐,在这五年里,人家就是东家,咱就是奴才,哎……”陆大宝又喝了口闷酒,神情凄苦地说道:“你没瞅见俺除了种那一亩‘仙粮’,其余的啥事儿都不管吗?就由他们闹腾吧……”
“这,这能行吗?”陆大宝媳妇还是觉得心里没底,便又问道。
“呵呵,行,咋不行呢?他说要种高粱,咱就让他种高粱,他说要种稻子,咱就让他种稻子,他说要种水菱,咱就让他种水菱,只要能管咱饱饭,问那么多干啥。行了,早点歇着吧,明天俺还得看看那几头牛,吃了老干弄的那些苜蓿草,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啥病,那些牛可是咱家的宝贝呀,千万不能有闪失!”陆大宝淡淡地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慢慢地向屋子走去。
在距离陆家庭院约一里地的地方,新建了四所别致典雅的小院,它们便是李良等人的新家。李良与薄荷在北面,傻牛儿与茉莉在南面,天麻与芙蓉在西面,南生与百合在东面。
“相公,你为什么非要种高粱呀?那东西很好吃是吗?”同样的夜晚里,李良与没有早早的就去睡觉,而是抱着个酒葫芦坐在屋门口,看着天空三轮明月,静静地喝着酒。不过他的小媳妇薄荷却没打算让他有对月畅饮的机会,一发现李良不在身边,马上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光着脚丫走到他的身边道。
“呵呵,嗯,很好吃的。”李良轻柔地笑了笑,简单地回答道。
虽然嘿咻试验的第一步很成功,众女都爽快地答应了婚嫁之事,但这不代表李良会轻易的相信她们,也不代表她们的身事都很清白,相反,越是这样越让李良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真的吗?”薄荷眼睛亮了,只要听到有好吃的东西,她的眼睛必然亮,非常的亮。
“嗯,等它们熟了,相公就给你做,呵呵……”李良轻轻地刮了一下她那长满脓疮的鼻子,宠爱地说道。
“好啊,好啊!”薄荷欢笑的蹦了起来。不过,李良却把目光转向了天空中的月亮,心神飘向了远方。
高粱,那是他必须种植的一种作物,用来解除体内淤积过多的“血牙米”之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