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往常的习惯进入到客栈。
他们的房间紧闭,没有人外出,但有一点他们是无法做到的,那就是说话。
蒙古人开口说话,与汉人是绝不可能一样的。
可能本次的商谈很是顺利,蒙古使者也很是高兴了,要求客栈的伙计送来了酒肉和菜肴,他们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伙计进入到房间的时候,这些人虽然都是蒙着黑纱,但桌上的用品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不是汉人。
伙计退出了房间,关闭了房门。
很快有人潜伏到客房外面,秘密观察里面的动静。
子时,正在焦急等候消息的四爷,得到了线报,住在客栈里面、以及进入到贾似道府邸之人,是蒙古人。
其实四爷已经隐隐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两淮之战结束之后,四爷好几次与贾似道说话的时候,贾似道无意间会说到两淮之战,言下之意都是他贾似道的功劳,大宋的京城、建康府城以及庐州府城,才能够安全。
只是这些情况全部都是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四爷也不便给吴邵刚禀报。
贾似道的府邸居然有蒙古人进入,这让四爷非常吃惊。
翌日,四爷亲自去拜会吏部尚书李庭芝。
李庭芝听完四爷的禀报之后,仅仅告知了四爷一句话,魏国公所谓的立下攻来,怕就是与蒙古鞑子议和这件事情。
于是这个情报,被迅速送到四川去了。
更加令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
被关押在大牢之中、一直养尊处优的蒙古万户长、都元帅兀良合台,居然暴病身亡。
刑部在早朝禀报此事的时候,几乎没有谁敢相信,与其说兀良合台是被关押在大牢,不如说兀良合台在大牢之中修养。
单独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每天都是酒肉伺候,而且隔着一段时间,还要搬迁住处,从这个大牢到其他的大牢。
如此之条件,兀良合台居然会暴病身亡,谁能够相信。
不过魏国公贾似道站出来了,为刑部说话,认为刑部解释之理由是可行的,兀良合台毕竟是蒙古的万户长、都元帅,被关押在大牢里面,内心一定是很悲愤,故而选择了自杀身亡。
有了贾似道的发话,其他人不会说什么了。
李庭芝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他吃惊和愤怒,想不到贾似道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与蒙古鞑子议和的过程中,承诺释放兀良合台,要知道兀良合台是合州御前诸军生擒的,是大宋军队打败蒙古鞑子的象征。
答应释放兀良合台倒也罢了,毕竟两淮当时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且蒙古鞑子号称要直接南下进攻京城,万般无奈之下答应对方的要求,也能够理解,可编造出来兀良合台暴毙这样的消息,那就是糊弄整个朝廷,甚至是糊弄皇上了。
李庭芝感觉到绝望,他知道吴邵刚的预料是正确的,大宋朝廷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皇上压根不关心政事,全部委托贾似道办理,而且宫里还传出消息来,所谓那些皇上御览和批阅的奏折,都是身边的嫔妃代笔的,皇上根本就没有看过这些奏折。
这是多大的讽刺。
好几次的朝会,看着脸色发白、神情迷糊的皇上,李庭芝内心剩下的就是悲凉。
不管怎么说,李庭芝内心还是有着一丝朝廷情结的,可现实将他的这一丝的情结,消磨的干干净净。
李庭芝做出了决定,将一直在身边的小儿子李酉孙,也派遣前往四川,到吴邵刚的麾下去做事情,万万不能够让其留在京城。
四川,成都府城,制置使衙门。
吴邵刚脸色铁青,地上散落摔碎的茶杯。
郝经一边捡起地上茶杯的碎片,一边对吴邵刚开口了。
“大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是会传扬出去的,贾似道就算是想着隐瞒,也无法隐瞒很长的时间,属下倒是觉得,贾似道如此做,对大人是有利的。”
吴邵刚扭头看了看郝经,长叹一声开口。
“郝先生,我是汉人,血缘变不了,我也是大宋之人,这样的历史无法抹去,我想着大宋朝廷强盛起来,哪怕是夺走了我的帝王梦,那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我真的没有想到,皇上如此的昏聩,贾似道如此的大胆,这个朝廷,烂到根子里面,真的没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