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慢慢清醒,夏童闭眼低哼了一声,卷着被子翻身时只觉得浑身发软。床软,身子更软。
床?
昏倒前的记忆瞬间在脑中倒带,夏童一僵,猛的睁开眼翻身坐起。
起身时身体很僵,只是这样的动作,做起来竟然很吃力,也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夏童摸了摸额头,头仍然晕,但却没了之前的沉重,温度也很正常,看来烧已经退了。
周围一片昏黑,就着从落地窗内打进的月光,夏童渐渐能隐约看清房间的摆设。
越看,他就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想起昏前那人口中的‘裴少’,夏童面沉如水。跟裴慕离搭上边,却让他觉得熟悉的地方……还真没几个。
渐渐沉重的呼吸在看到不远处沙发上的人影时猛地停顿,夏童咬着牙,下死劲揪着身下的被子,以抑制自己的颤抖。
“醒了?”一个略显低沉的男音响起。随之,房间内登时一片明亮。
被骤然亮起的光线刺激得眯眼,夏童冷冷看着他。
沙发上的男人一直在把玩手中的物件,夏童看得清楚,那是他的手机。被偷了的手机。然后他淡淡说道,“睡了四天,肚子该饿了,要吃点什么?”虽是问句,他却直接吩咐道,“去做点清淡的东西上来。”外面立刻有人应声。
四天?
发烧而已,昏这么久还真是少见。就是不知道他是自然昏睡,还是被人用了药。
夏童冷声道,“谢了,我吃不下。”说着就要下床,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异常。
“药效还没过,你最好躺在床上。”他说。见夏童不死心撑在床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变色,挑眉又加了句,“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体太弱,免得你醒后乱动,再弄出病来浪费我的好药,就让人给你打了安定药。”
既然能因为怕他跑而不顾他的身体一直给他注射安眠药物,那现在终于舍得让他醒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大半夜的,他却好像是在专门等自己醒来……想到某种可能,夏童脸色一变。半响,才在裴慕离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狠狠咬合牙齿,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那我还真得谢谢裴少的好意了。”
裴慕离嘴角微挑,起身渡步坐到床尾,见夏童立即朝床头退后拉开与他的距离,浅色的眼瞳变暗,是生气的征兆。然后牵起嘴角缓缓道,“不客气,我会在你身上收回来的。”
……收你妈去吧!
胸膛急速起伏了几下,夏童强忍惊怒勉强笑道,“我是穷光蛋,裴少想在我身上要回这些天来费心的回报很有难度。不过幸好我哥疼我,不如裴少借我个电话,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亲自跟你道谢,如何?”
裴慕离的眼神又变回了之前那种欠揍的似笑非笑。
打电话给夏睿景?夏童心中自嘲,如果夏睿景当真是个好哥哥,那他的名字或许还能让他平安度过今夜,但现在,自己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果然,裴慕离嘴角扬起淡淡弧度,夏童看得明明白白,这是嘲讽。突然他突然从床尾起身,伸手一拨就将夏童阻挡他的手臂压制在头顶,欺身而上,堪堪贴着鼻尖俯视着他道,“那么夏童,你认为你那疼你的哥哥,他会不会给出我满意的报酬呢?”
他会。
夏童冷哼了一声。看来夏睿景成功商人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裴慕离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变聪明了。”
“比起裴少,还差得远了。”夏童用力挣动双手,却被他轻易单手压制。只能侧头躲避他的呼吸,冷冷回道。
“既然变聪明了。”裴慕离道,“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一夜之间性格突变,如同换了灵魂?”
夏童呼吸一窒,后背冷汗淋漓,强迫自己抬眸正视裴慕离,然后不急不缓道,“裴少,你很了解我?”
即便以前的‘他’站在他面前让他模仿,他也模仿不来。所以夏童从没想过要做以前的‘他’,他是陈容,他可以换名字,换身体,他也是陈容,这点事实改变不了。
但他也是夏童,这点也没人能改变得了。
性格突变怎么了?换了个灵魂又怎么了?关卿何事?
思绪急转,夏童继续道,“那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您是不是也该了解几分?”
裴慕离一楞,然后突然大笑,“夏童,我不会管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你比以前更让人想去摧毁。”
裴慕离的笑从来都是浅浅的,却无端让人心寒的微笑,像这种大笑,夏童还是第一次见,楞了片刻,身上发凉,却是身上的睡衣被人拉开,下一秒,胸膛的敏感处被人抓住恶意捻玩。
夏童的嘴唇一下变成了白色。
裴慕离眼中满意神色闪过,吻上只一低头就能攫获的双唇,却在下一刻闷哼出声,迅速退离。
尝到嘴中的铁锈味道,趁着裴慕离微放松桎梏的那一瞬,夏童双腿猛用力曲起,膝盖迅猛顶上压制在身上男人的双腿间,却被男人反应过来后迅速挥手挡住,只得顺着那力道翻身滚到一旁。
全身积蓄的力量在这几个动作间消失殆尽,滚下床,竭力退后几步贴在落地玻璃窗上,夏童喘着粗气戒备的看着已经翻身坐在床上,正阴鸷盯着自己的男人,身体本能的再退后些,却被身后的玻璃挡住。
真可惜,只差一点点了。
夏童叹了口气,都说纨绔子弟酒|色过度身体差劲,小说不靠谱。他都已经尽了全力,甚至超平常发挥了还伤不到人家一根汗毛。等下受的苦估计会翻倍,早知道他就不反抗,让那个畜生奸|尸好了。
活动因挡住夏童那一击而略微酸疼的手腕,裴慕离怒极反笑道,“这么用力,如果真被你击实了,那你后半生岂不是要守活寡了?嗯?”
夏童现在也绝了念头,听他这么说很想回嘴,但还是忍住了。为了一时的痛快让自己多受苦楚,划不来。
裴慕离身体微动,似是要起身。
夏童一颤,咬着牙做好被撩到床上,然后任人奸|尸的准备,可对方却只是抬手擦了擦嘴唇上一直在溢出血丝的伤口,站起身一粒粒松开衬衫扣子。
他的动作很缓慢,夏童抬头看着他,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得让人寒颤。夏童开始顺着落地玻璃往后退。
衬衫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裴慕离身形修长,并没有夸张鼓起的肌肉,穿了衣服只让人觉得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但衣服脱掉之后,却让人发现常年掩在布料之下的肌肉线条异常流畅,且结实。
想起他之前说的摧毁,夏童扯了扯嘴角,只要裴慕离想,他就绝对能摧毁这具身体。
可悲,以前他是陈容的时候,在孤儿院时周围那么多想尝鲜的小混混中间他都没*,可现在变成男人了,他却躲不过。
该是享受够了他的恐惧,夏童被人撩到了床上,紧跟着,一具属于男人的身体欺压了上来。
背部接触那张黑色大床的瞬间,夏童眼前发黑,失声尖叫,可仍不能阻止双手被缚。
什么理智,什么隐忍,都他妈的滚蛋!
宽松的睡衣早已成了挂在身上的累赘,睡裤也在下一瞬被扯掉,两条白细纤长的腿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裴慕离!你住手!这是犯法的!住手啊!”下|身传来的冷意让夏童忍不住颤抖,嘶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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