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语梦离去的背影,罗纱皱了皱眉,带了红月离开。
语梦的意思,其实很好明白,头一句所说不过是说,今日她做的,是为了报当日罗纱帮助周姨娘的“恩”。
但后一句就稍稍费思量了。
提起母亲程氏,用的是“好人”,提起罗纱,却用的是“值得一交”。
两者是不同的。
罗纱也不明白语梦这一番话是在向自己表明立场,还是说想寻求庇护,但不管语梦今日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此时是没有那个功夫去细想的。
左右若语梦有所求的话,定然会再主动找她的。
回到晴夏院,罗纱就拜托了沈秋意继续照顾叶颂青,她则忙里忙外地吩咐人做事,没过多久,金秋院的金燕便来传话说,老夫人要大家都去她那儿用晚饭。
罗纱明了地应了下来。
这是肯定的,今日叶之南回来,怎么也要聚一聚的。
李姨娘这时来寻罗纱一同去,顺便看看她怎么样了,见罗纱神色如常,她便放下了心,可也松不下这口气,正要问罗纱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国公府那边,就瞧见晴夏院内众人正忙里忙外的,似是在准备着什么。
李姨娘心中就有几分明白过来。
但罗纱却不告诉她是想怎么做,也不让她插手,只拜托她帮忙照顾下叶颂青。
李姨娘细细思量了下,觉得罗纱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没什么可担心的,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沈秋意也受到了晚饭的邀请,她到了前院后看着忙着的众人,不明白罗纱是想做什么,问她,她也只是笑着挤挤眼,说:“报仇用的。”
沈秋意只当她小孩子玩笑,没当回事儿。
眼看着要到老夫人说的时辰了,罗纱只得压下心中的兴奋,准备去金秋院。
她只带了秋月跟着,临行前仔细叮嘱了陈妈妈与红笺、红丹二人,让她们务必准备好要用的东西,省得等会儿回来后,要用时临时找,费功夫。
待几人做了保证,罗纱才放心地离去。
进院子时,罗纱正同李姨娘和沈秋意轻声闲聊着,便没注意看旁边。直到有人轻声唤了她句“五妹妹”,她才侧了侧头,才看到了二少爷叶怀书。
其实她都没怎么见过这位二哥哥的,因为叶怀书自出生后便身体孱弱,待孙姨娘走后,老夫人极其难得地留他在金秋院住下来亲自照料,只是也轻易不敢让他出屋子,生怕吹了风更是病得厉害,因此除了去学堂外,连用餐,他都基本是在自己卧房用的。
就这样,他也还泰半时间都在病着,直接耗去老夫人不少心力,可也坚持着让他去学堂,只是每次必有四人随行护着他罢了。
罗纱只当他是听到叶之南孙姨娘回来了,所以难得地出了屋子,便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进屋。
哪知却被叶怀书叫住了,“五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姨娘会意,与沈秋意带了叶颂青先进屋,罗纱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看向叶怀书,道:“二哥哥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就好,反正旁边没什么人。”
她可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私密话好说。
叶怀书刚要开口,嗓中便涌起一股不适。他掩住口轻声咳嗽了半晌。
罗纱担忧地看着他,“要不我们进屋去说?”作势就要往里走。
叶怀书拉住了她,说着“无妨”,又咳了几声才停歇下来。
他敛敛神色,朝罗纱深深一揖,“今日语蝶做错了,我代她给五妹妹道个歉。”
他也是孙姨娘所生,与二姑娘语蝶一母同胞。
罗纱见状侧身避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没的她做错了事情却要你来替她赔罪。”
叶怀书心思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罗纱意有所指,急急说道:“如果可能的话,还请五妹妹高抬贵手,放过二姐这次吧。”
“二哥哥这话说的好笑,”罗纱说道:“若是劝说有用的话,二哥哥为何不去劝劝二姐姐,让她放我一马?想来二哥哥是觉得劝二姐姐没用,因此就来我这儿了。”
叶怀书神色黯然,“她与我……并不亲厚,我说不动她也拦不住她。”
看到他满脸愧疚的样子,罗纱顿了顿,终究是有些不忍心看到这孱弱的白净男孩为难的样子,便道:“有些人,不是说拦就拦得住的。就算你身子好,就算你能拦住一次,难道你还能次次拦住不成?”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那单薄的身影,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你身子不好,切忌思虑过甚。”
说完,她便自顾自进了门。能说的她都说了,做与不做,想不想得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叶怀书望着她的背影,便是一叹。
晚饭过后,罗纱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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