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赛马场出了事,来叶府的公公是皇帝亲信,宣读完圣旨后并未多作停留便匆匆离去。
贺家的婆子在花厅听到“圣旨”两字时就留了心,后来发现居然是给定国公府世子爷和罗纱赐婚的旨意,就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她愣了半晌总算是想明白了此事影响下的利害关系,一拍大腿道了声“坏了”,也顾不上同老夫人说一声,慌张张走了。
其实她说与不说,已经没什么关系。自接旨后,老夫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一直处于飘忽的状态。
待圣旨已经在香案上放好后,老夫人由郑妈妈扶着回了屋。待老夫人在榻上坐好后,郑妈妈正要去关房门,却被老夫人一把拉住了。
“方才……方才那圣旨上说的可是赐婚?”
“是。”
“是……谁和谁来着?”
郑妈妈笑道:“是穆家的世子爷和咱们家五姑娘!”
“噢……是他们……”老夫人喃喃着说了几遍,突然缓过神来,“是定国公府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和罗纱?”她立刻坐立不安起来,“穆家?定国公府穆家?该不是……弄错了吧?”
郑妈妈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将房门关了,笑道:“老夫人,您就别担心了。皇上都下了旨了,这事儿啊,十拿九稳的,错不了!”
“可这定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就瞧上五丫头了呢?咱们叶家……”
“怎么会单单是咱们叶家,”郑妈妈是服侍老夫人多年的老人,说起话来少了许多顾忌,“五姑娘的外公可是安国公,她的舅母、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可是定国公府世子爷的亲姑姑,这事儿啊,十有八.九是程夫人从中撮合的。”
老夫人方才太过于激动,根本没想这许多,如今被郑妈妈一提醒想起来这些关系,就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日夜为了语蝶的事情担忧,今日又憋气憋了一天,语蝶进侯府做妾的事情方才定了下来。
她本以为这事如今有了个顺当的结果,就是自家走了大运了。谁知一道圣旨劈下来,自家孙女儿居然要去穆家做世子夫人……
老夫人怎么想,都觉得这好处来得太快,太虚幻了些,就跟场梦似的……
她侧卧在榻上歪了半晌,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唤过郑妈妈问道:“那圣旨上说,让五丫头明年春天嫁过去?”
郑妈妈笑道:“是啊,具体的日子,还得和穆家慢慢商议。”
老夫人就愁了,“那还真麻烦了。”她说道:“四丫头的事儿,还完全没个着落呢。”
罗纱一听到圣旨里说的“明年春择日完婚”,就知道定然是穆景安求了皇帝那样写的。
她后年秋季方才及笄,他倒是好,多一年半也等不得了?这时到明年春,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六礼也还得赶着些。
不过……仔细想想,虽说她年龄不够,但他倒是不小了,今年十八,明年那时,也有十九了。
想到穆景安望着她时的急切心情,她心里一时甜蜜一时忧。
恐怕,他将时间推到那个时候,为的还不是六礼,而是,那时候他的伤定然能够完全恢复了。
思及此,罗纱深深叹息。
这次赛马会出事,长公主已经叮嘱过她,皇帝下了禁令,谁也不许外传。是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穆景安他们受伤的消息。
她心中再担忧,也只能憋在心里,面上分毫不能显露出来。
若是往日,她还能写信交给红倚她们帮忙传出去给他,偏偏上次她递出去的信穆景安并没有收到,因不知是哪儿出了岔子,她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边走边想着,便回了晴夏院。
一进到院子,全院的人都热闹起来。
这院子里的人大都是看着罗纱长大的,与她情分深,平日里在院子里没太多的拘束,此时都替她高兴,整个院子都洋溢着一股子欣喜的气息。
只有罗纱的乳母陈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唯恐她去了穆家受欺负,又问她今日可是碰到了皇上,又是怎样被赐婚的,怎的就配给了世子爷。
罗纱拗不过她,只得按照长公主吩咐的,说是自己和长公主投缘,这婚事是长公主求来的。
陈妈妈这才放了心。
进屋后红笺正伺候着罗纱用些吃食,红蔻急乎乎跑了进来,满脸笑意。
她进屋后看到罗纱后正要开口说话,被红笺呵斥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没看到姑娘正在用点心吗?”
罗纱知道红蔻方才专程跑去暖春院那边寻四姑娘语芙身边的丫鬟闲聊了,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笑了,就对红笺说道:“没事,让她说吧。”
红蔻满脸的喜不自胜,说道:“听说二姑娘将满屋子的东西都砸了!”
红笺瞪了她一眼,“就你多事。什么听说的?我看你是专程瞧去了吧!”
红蔻不服气道:“没有。二姑娘这次关了房门的,我怎的能瞧见?是她屋子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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