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当时,他看着罗纱坐进了轿子,心里正空落落地没个着力的地方呢,就听有人喊着“马惊了”。
他一抬眼,看到受惊的马正朝了罗纱的轿子奔去,他的心都提起来了。
眼看前面的人群因为害怕已经散开,他却不进反退急急地向前,想着定然要护住她,哪怕能在轿子前面拦一拦那马也好,可是他的腿疾……
是的,腿疾!
那该死的腿,拖得他的步子慢了许多。
他这才后悔,不该独自一人悄悄来看她,好歹也该待几个人来的。其实,随便是谁都好,只要是身体健全之人,都能比他跑得快!
眼看着那马已经奔到了轿子跟前,马夫在后面追着,轿子旁的人都不敢上前拦住它时,他掏出配着的匕首,朝它掷了过去。
马在轿子上踏了一下后转而朝他奔了过来。
他绝望地看着那缺损了的轿子,转而无望地看着那匹疾驰过来的马……
这该死的腿疾!
不仅让他无法救她,也无法自救……
听了他粗略的简述,罗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他前世待她那样认真,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若是能知道一分半点儿的,就算他脾气不好又如何?
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这样用心,若是她只当,再怎样,她也必然不会负他!
可最终,还是这样错过去了……
思及此,她很是懊恼。恼恨自己当时怎的就因为他“脾气暴躁”而拒了那门亲事。
穆景安刚从回忆里抽身出来,一转眼就见到罗纱那副样子,顿时笑了,便问她是怎么回事。
罗纱依偎在他怀中,低低说道:“我在后悔,后悔拒了你的提亲。”她紧紧地搂住他,“后悔死了。”
穆景安就笑了。
他抚着她的发,柔声说道:“我倒是感谢你当时的选择,也更喜欢现在的你我。”他叹息着说道:“若是当时我们在一起了,不见得有如今那么好。”
罗纱细想了下,果然如此,就也笑了。
只是,没过多久,长公主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那是穆景安生辰后第三日的那晚。
罗纱和穆景安本已准备歇息了,谁知这时阿一急急来敲门,说是有要紧事禀报。
在这样的夜晚,穆景安他们都熄了灯了,阿一有要紧事,却未让在隔壁屋里的红倚她们传话,而是他亲自直接来敲门……
必然是出了大事了!
穆景安忙批了件衣服出了门,罗纱也忙起身穿衣。待到她收拾地差不多,穆景安也折了回来,面容严峻。
罗纱给他脱下披着的衣服,重新穿好外衫,急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穆景安许久都没说话,罗纱也不催他,只是手中不停,急急地给他穿衣。
刚才穆景安进来,她就听到阿一和红倚红绣她们说话的声音。二人到现在都没进来,定然是有其他事情需要她们去办了。
待到罗纱刚给他系好衣带,穆景安拉着她的手就疾步往外行去。
“走,我们去母亲那儿。”
路上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大步走着。他行得比较快,并不像平时那样顾及她的步伐刻意放慢速度。
但罗纱丝毫不介意,小跑着跟上他。
待二人到了长公主那里,穆青涯也已经到了。
看到穆景安他们进来后掩上门,穆青涯上前两步问道:“事情怎样了?红绣也没和我说清楚。”
穆景安沉声说道:“整个村子都被屠了,上千人一个不留。”
罗纱听了后悚然一惊。
穆景安所说的村子,难道是给皇帝的那张图上面标注的那个地方?
“好狠的人!”穆青涯拍案怒道。
长公主神色清冷,端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穆景安又道:“幸而聂先生和闻先生不放心,前些日子已经动身去了那里。有他们在,应该能从阎王手里抢几个人回来。”
长公主这时嗤了声,笑了。她的笑容在烛光下,有种妖艳的美丽。
“乖儿子,你舅舅送你的生辰礼物,可当真不错。”她扬着音调一字字缓缓说道:“算算日子,动手时间应该就在你生辰那天。”
她的话一出口,屋内一时静默。
罗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皇帝是吃过一次亏就必然要讨回来的。他在给她“下毒”的事情上没得到好处,必然要加倍讨回来……
这次事情,是不是因为她的得救,而使得那些人遭受了此等的待遇?
长公主看到罗纱的表情,就知道罗纱必然是受到了前几日同自己谈话时的想法的影响,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些人是穆家的人,他们的‘安排’,那人心中已经有了定数。无论会不会发生你的事情,他该怎么做,依然会怎么做。”
罗纱默默点了点头,穆景安察觉了她的消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穆青涯在屋内踱了几圈,说道:“我立即启程,去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