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只是他们很有名。我还是找个医师给你看看吧。”
······
连清看着冯蘅离开,想着她方才所说的五个名号。
这些人,必然是与她在某种程度有一些关系的。
她颇具意味地笑了笑。
——她在说谎。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冯蘅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
连清失忆了,这真是太好了。
连上天都在帮她。
「这位姑娘因为撞击致使脑部受损,直接导致了失忆。」
「有些人一两个月就能回忆起来,有些人则是到死都想不起来。」
连清漫步于梨园之中,想起那个老医师的话。
枝头上如雪的梨花发出沁人心肺的幽香,满园纯白仿佛令人置身于一片冰清玉洁的仙境,美丽的景色能够让人心情愉悦,连清笑了笑,心头仅剩的那一丝烦恼也消失于无踪。
她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过去,之所以被成为过去,便是因为它始终会过去。而未来,才是真正应当把握的。
那么,首先要做的事。
——就是离开这里。
一个人会不惜代价地拯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若对方不是和她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出于善良,二是别有目的。冯蘅怎么看都不是第一种,只是,关于她的目的,连清也并不太关心。她有一只近乎傲慢的自信,这个女人无论想做什么,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她确实是失忆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变蠢了。
更何况——
顺着身体的本能,连清运气挥掌,一道力劲扫在一片梨花树上,枝头顿时摇摆起来,如飞雪般的梨花纷纷扬扬地飘散下来,如同偏偏起舞的精魅,密密如织,将天上的一轮赤金遮蔽。
冯蘅进入梨园时,便看了一样一副梨花雨落,伊人伫立,宛若绝美画卷的景象。
她的右手不由地抚向自己脸颊,指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如同羊脂白玉。
冯蘅向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虽然不敢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却也是难得的佳丽。但是真正见到连清本人的时候,她却觉得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漂亮。
那个女人虽是相貌平凡,却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气质。
似清冷又非清冷,似孤傲又非孤傲,即使是得知自己失忆也能够那样悠然闲适的,看上去好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淡淡,实际上却是无形而难以捉摸的风,当你清晰地感受到这股风从身边拂过时,便已是失去了她的踪影。
容颜会老去,但气质却是永恒的。
冯蘅不想承认,自己在此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卑。
不、她对自己说。
我对黄药师的爱,一定远胜过她。
尽管如此,身体还是本能地转身离去,逶迤曳地的紫色长裙在地面上划过一抹亮彩。
连清似有所感,向着冯蘅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
收回视线后,她伸开右手掌心,几片花瓣翩然落于掌心,抬起手臂,轻轻一甩,但见那轻若羽的花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一棵梨树的枝干飞去,之后又深深地插入了枝干之中,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第三日
疏影急急忙忙地跑到殿中。
“宫主,不好了,连姑娘不见了。”
“什么!你说清楚,她是怎么不见的?”
冯蘅将原本托在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
“今天早上,我看连姑娘一直都没有出来,就直接推门进去,她就不见了。”
之后,她找遍了无极宫,都没有找到对方。
此时,冯蘅又接到了另一个宫人的消息,昨天夜里,有人破解了无极宫的通道机关。
不用想,那人一定是连清。
难道是她昨日对连清说黄药师是她仇人的事,引起了她的怀疑?还是,她直接去桃花岛找黄药师报仇了?冯蘅不确定地想着,不论怎样,人都已经走了,一夜的时间,再追估计也没有踪影了。而且,以对方的武力,无极宫能不能留下她,还是个问题。
“准备一下,明天去东海。”
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桃花岛一趟。
“是,宫主。”
站在她身后的黄裳宫人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嘴角,她就是易容之后的连清。
无极宫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一个门派的据点,不明其中机关阵法的人,想要进出,也是十分困难的。连清当然不会蠢到打草惊蛇,以逸待劳再好不过了。
望着冯蘅那青白交错的面容,她不屑地想,人与人之间果然是差距的。以为编一段报仇雪恨的故事就能够利用她去做什么吗,真是愚昧之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