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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沉默片刻,道士变的比之前热情十倍,“原来是余兄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遥想当日你我共同对付那泥书生,兄台你剑术之高超,允文允武,真乃天纵之才,贫道当时就算出你额生紫光,福气环绕,必能一举夺魁,将来入阁为相,镇守一方,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余振抽了抽嘴角,好半晌才道:“李兄倒真是一点没变啊。”
“不过状元郎你怎会在这里?”大小眼问。
余振就把事情的经过粗粗说了一遍,水战后,福州水师官兵疲惫,船只多有伤损,不得不停下修整,而胡九勇为了避免白巾贼偷袭,只得派出大量眼线,而且想要与附近的六扇门取得联系。
他当即就自告奋勇,带了两个兵卒出去打探,没想到附近的六扇门驻点早已被扫荡一空,他早赶晚赶,在这最偏远一个驻点,终于找到了正在被严刑拷打的这位,刚救了下来,就被赶来的白巾贼围攻,他边战边退,两个官兵先后被杀,最后还是被对方给围了起来。
“什么!白巾贼也有船队?还与你们打了一战!?”李道士和大小眼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有这一着。
“对方水将生有妖术,能掀波起浪,我们好不容易将对方斩杀后,船队也受了重创,五十多艘战船,现在能使用的,怕是只有十余只了。”
古代战争最麻烦的有两种事,一个是后勤,一个是情报,就算是名将,有的时候也只能看人品,而老王的人品一向是不咋样,这该怎么办?
几人都是无法,只得先去会合还在江口等待的三人,赶去水师残部的藏身之处,一个叫做水龙坡的偏远渔港。
余振倒是一点都没有说谎,停泊的战船上残破的居多,箭矢火烧的痕迹常见,还有的甚至直接破了个大洞,也不知道怎么开到这儿的,船上的官兵也是士气低迷,大多面色苍白,伤口只简陋的包扎了一遍。
那胡九勇此刻正指挥着船员们修补船身,左手还打着绑带,那是在水战时被人砍的一刀,大小眼把老王的亲笔信件给他看后,这位勇将也是长叹一声,半晌不语。
“胡将军,这事你看——”大小眼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若是那伙儿白巾贼的水军如此之强,长江天险必有防备,现在去,无异于送死。
“二位也看到了,如今我部可用战船不足十五,水兵仅五百,王巡抚这要求,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胡九勇苦笑道。
“那伙儿白巾水军怎么就恰好碰上你们了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李道士忍不住问,“还是你们里面出现了内奸。”
“这不可能,出兵一事仅有我兄和我知道,加上状元郎才三人;不过我们在开拔之前把消息传给了六扇门,就是想与王大人内外合击,坏了!九成是六扇门坏的事!”胡九勇忍不住叫道。
“或许是信件在送城之前就已被人看过,水师才会被人埋伏,幸好这是水战!”水战不比陆战,水面上空空荡荡,一览无遗,便是知道对方行进路线、时间,也只能硬碰硬的打,这要是换做陆上官兵,全军覆没才差不多。
‘六扇门,’李道士心里嘀咕,司马贱人不是说过,他那个师傅心有鬼胎,会不会故意指使消息透漏给白巾贼的,要不然以这个机构的效率和隐蔽性,在江南的分舵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对方毁掉,这是师徒合拍无间道的节奏吗?
军情急迫,胡九勇连忙招来部将紧急商议,最后得出结论,以现在的状态,对方有防备的话,打破长江天险,运度官兵的成功性根本微乎其微,还不如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从水路逼近洛都,策应城内。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王虽然人不咋地,到底是知兵的老帅,料想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惩罚他们;但是江州指挥使戴可率领的京营,以及即将南下的边军如何短时间内赶到洛都,那就成了个无解的难题了。
“我会写信把此间情况通知我那胞兄,让他尽快再调水师南上,或许能在洛都未破之前,运来一部分北边官兵。”
从目前看来,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但是就算一切顺利的话,那要等多久,三个月,半年,一年?老王就算是再牛叉也未必能抗的了那么久啊。
李道士叹了口气,老王啊老王,反正朝廷的锅你都背了不知多少次了,这一次你就再扛一回吧,你可千万一定要顶住啊!
此时此刻,远在辽东镇、宣府镇、大同镇、山海镇等军事重镇,马嘶人吼,兵戈如霜,大量的精兵老卒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从高空往下俯视,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排成一条黑线,往南边赶去。
长安城,百官与老皇帝的注目之下,宦官正宣读着旨意——
“……教匪之乱,如邪魔入世,搅乱人间,杀忠良,辱祖祠,逆行不法,我朝大军奉旨讨令;所过之处,当秋毫无犯,阻兵祸,救百姓……”
“今使太子德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十边、九省之兵,奉旨讨逆,钦此~”
“儿臣,遵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