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离婚是件光彩的事?”拥军头一个反对,“昨天结今天离,传出让人笑掉大牙!咱妈是多好面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为阻止我跟一个劳教犯好,妈连农药都喝了。你这离婚可比我找个劳教犯更丢脸,妈能答应你不?趁早死心!”
眼见两个妹妹风风光光嫁了,拥军心里一直憋着口怨气,爱民新房和刘大妈打了邻居,昨天送亲时她又在刘大妈那看见朱瑛,这口怨怨便越积越深,眼下不由自主就借题爆发出来。
屠八妹正揪着心,让她拿话一刺,火气压都压不住,冲着拥军就咆哮上了,“我阻止你阻止错了?他过去是劳教犯现在是劳改犯,这会还跟大牢里蹲着呢。”又一指哭泣的建新,“这可是你亲妹妹,她嫁过去头天就哭着跑回家你不心疼,不着急,还跟这幸灾乐祸,你是人不是?”
这一件事说成了两件事,本来是建新和毛四杰的事,现在变成拥军跟猫耳的陈年旧事。屠八妹手指几乎戳到拥军眼睛上,“你是还惦着那劳改犯是吧,那你去大牢里看他去呀,你去呀?我生你养你一场都比不上那劳改犯在你心目中的份量重,和你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亲妹妹也抵不上他半分好。你心里只有他,只管去找他,这回我绝不拦你,你尽管去!”
拥军一时没忍住只顾口舌之快,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这会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也就认了,并不出言反驳,默默回自己那边屋去了。
“妈,现在不是该解决建新的问题吗?”春芳说,“当务之急咱们得先搞清楚建新的钱是记错搁的地方了,还是真让毛四杰给拿去了。”
“我怎么可能记错,你以为我七老八十脑子坏掉了?”建新冲春芳嚷嚷道:“别动不动拿出一副你事事精的样子,我们厂子里外面分配来的大学生多了去了,谁都不跟你似的鼻孔朝天好像自己什么都懂,成天摆个臭架子,什么事你都要插嘴,你懂个屁呀?我放钱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瞧着,不是他拿了是鬼拿了啊?”
春芳忍气,说:“你既知道他在边上看着为什么不长点心?”
建新火冒三丈,“防火防盗谁还会防着自己枕头边的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老五斜垮着半拉肩膀抖着一条腿倚在门边剥着花生,她故意“吧叽”着嘴,以前她就算怕屠八妹也敢跟屠八妹对着干。现在她是拿工资吃饭的人了,底气壮,天不怕地不怕,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建新冲春芳嚷完转目瞧见老五那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家里的姐妹一个个还对她这态度,她简直要气疯了。一时情绪失控,奔着老五杀气腾腾地扑了过去——
老五这几年个儿蹿得快,力气也大过从前,但建新气头上力气也不小,又占了先机,她扑过去一掌甩在老五脸上,抓着老五头又往门上撞,气势汹汹地扬言要打死老五。
没等屠八妹上前老五就反败为胜,她趁春芳扯开建新时伸腿勾倒建新,扑上去摁着建新“啪啪”左右开弓狠狠扇回两掌。她还要再打时,屠八妹已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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