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道:“世子有礼了,外面天寒,快请进府吧!”
翁婿两人互相客气,最开心的莫过于徐妍了,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笑来,看得徐樊很是感慨,从前闺女可是极少这么容易见笑的,看来这门婚事,结得倒还不错。
几人进到府中,头一件事,自然是去给老太太请安,走了一阵,徐樊带着女儿女婿到了颐宁苑。
门口已经悬上了棉帘,守门的丫鬟们一见三人到来,立刻笑着行礼,给他们掀帘,等迈进门槛,徐妍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老太太的味道,她果然见到老太太正坐在榻上等她呢!
跟上回回家可谓大大不同,她身上的大红斗篷就把屋子里的众人给惊艳了,她眉梢眼角染着笑意,唤了声儿祖母,连声音都比从前甜了不知道多少,老太太笑着应了一声,起身好好打量她,见她气色果然比从前好了不少,这才满意点头,道:“回来了,瞧瞧,这才像个出嫁了的样子!”
一句话叫她羞得不行,她弯了弯唇角,见张氏她们也在,赶忙又端礼,敛了几分笑,道了声,“娘。”
张氏佯装欢喜,赶忙也应道:“一路辛苦了!”
徐妍给大人们行了礼,就轮到贺昱了,高大俊朗的姑爷含笑上前,躬身道了声,“贺昱见过祖母,见过岳母。”
老太太十分欢喜,赶忙笑道:“快起来吧!有劳世子今日陪着妍妍回来,王爷和王妃近来可都好啊?”
贺昱谦谦有礼,“祖母客气了,府中父母也一向安康,多谢祖母惦念,今早出门时,母亲还特意嘱咐,要我向您及岳父岳母问安。”
“那可真是多谢王妃了!”老太太笑着客气。
张氏担着岳母的名儿,也堆出一脸笑来应下,心底里却不知有多酸,这样好的男子,老天爷怎么就叫他配给了徐妍呢!再瞧瞧徐妍那气色,分明是被滋润的极好,不知徐珊如何,张氏自己都是又妒又气!
新人们跟长辈们行过礼,就轮到小辈们上来问好了。徐妍出了阁,徐珊成了最大的孩子,纵使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挪了挪步子,上前端礼,“姐姐,姐夫一路辛苦了。”
徐妍心里可还记着婚前这个妹妹的屡次坑害呢,尤其出阁那天嫁衣被毁的事情,至今还叫她窝着火,此时面对徐珊,她脸上笑意更淡了,只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不知道,徐珊这两天也不好过。
那天她终于稳妥的上了轿,事后春容回到老太太跟前,就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给说了,徐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存的什么心思,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纪,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由于差点让徐妍和侯府都失了大面子,老太太没替她隐瞒,当天就告诉了徐樊,徐樊乍一知晓,也是吃了一惊,虽然刚开始还不太相信,但那被破损了的嫁衣清清楚楚摆在眼前,这还能作假?
徐樊惊讶之余也深深反省,看来这么多年拢在手心里的呵护,还是把次女给宠坏了,对自家亲姐姐都能有这样大的妒意,是该好好惩戒一下了,于是徐妍出嫁的当天,徐珊就又开始了一个月的禁足。
今日因为小两口回府,徐樊才解了她一日的禁。
那日因一时的妒火中烧,徐珊犯了错,事后虽然极力跟爹认错,可爹并没原谅她,娘亲张氏也不敢求情。谁也帮不了她,她当时都绝望了,自己在院子里流了一整日的眼泪,觉得连爹也被徐妍给抢了去。
而现在看到春风得意的徐妍,少女心里恨极却又没有办法,因为娘跟她说了,不管心里有多不痛快,面子上都一定得对徐妍恭恭敬敬,这家中毕竟还有她爹和老太太做主,否则再惹了他们生气,保不齐她会有更严重的惩戒。
徐珊终是怕了。
徐妍应了妹妹的礼,贺昱也大方的答应了一声,徐家的大公子徐泽就赶忙上前来。十几岁的少年,生平最崇拜英雄,心里也极为推崇贺昱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现在眼见这位英雄居然成了自己的亲姐夫,别提有多高兴了,马上上前行礼问好。少年颇有君子之风,贺昱笑着拍了拍肩膀,应了声好,这一下倒足够徐泽乐上好久了。
剩下的小弟有样学样,跟在哥哥身后也见了礼。因为两家隔得远,等着眼下众人分别见完礼,眼看着也就到了开宴的时间,徐泽作陪,贺昱和徐樊三人去了前厅吃酒,余下的女眷们就在老太太院里吃了。
等用完了饭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男人们依然酒兴尚浓,徐妍就先自己回了闺房。
闺房里摆设一如她出阁前的样子,徐妍才刚刚歇了一会儿,目光扫过衣橱,忽然想起了那日嫁衣的事,心中始终存着不解,于是叫巧薇悄悄去请了老太太身边的春容过来。
春容进了门,笑吟吟的问她,“大小姐找奴婢来有什么事?”
徐妍清了闲杂人等,问道:“姑姑,那日上轿前,关于那件嫁衣的事,你当时说一言难尽,现在有功夫了,请你告诉我,我娘为什么会绣嫁衣给我,她不是生下我就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