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右军围攻信陵,若是回去,平白把陈国让给了吴王。若是不回,信陵失守。”韦无妄盯着长孙乌义,要看他反应。
长孙乌义眼睛一颤,问,“我们是否现在回信陵?”
韦无妄笑道,“不回!陈国失了半数城关,命数已尽。长野关虽险,可他军心涣散、还要疑心内部是否有奸细。他们守不住。现在陈国是已经吃到嘴里了,我不可能把他吐出来!”又道,“吴王既然贪心,我偏让他一个也得不到!”
“那我回去,保证守住信陵!”长孙乌义放下奏报,捧起头盔。
韦无妄打量他,转身把奏报放回远处,笑道,“当年一面苏字旗把吴王逼回国境二十年不敢出来,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让苏令掌军,防守信陵。把南边的兵退回来,也交给苏令。”
“你让苏令守城?”长孙乌义一顿,又道,“也对。陈王和他有杀父之仇,把兵交给他也不会不放心。”
“你说错了。我不是让苏令守城,我是让他进攻。吴国左军八万人,从哪来我要他们回哪去!”韦无妄道,“再者,我对苏令并不放心。所以才让你回去。”
“慢着慢着!你让我回去看着苏令,这没问题。可信陵有兵吗?”长孙乌义有些发懵。
“你说呢?”韦无妄笑。“晋国境内有兵。”
长孙乌义抬眼看着韦无妄,“哪来的兵?哦!对对对!南边和卫国交界处。唉?不对啊,你不是说不能让陈铭北上吗?你把南边的兵撤了,陈铭岂不趁机北上?”
韦无妄笑道,“陈国世子哪也去不了。相对于女婿,卫王更看重他儿子的性命。”
“你是说?”长孙乌义看向韦无妄也不挑明,见他一笑,也随着大笑,“嘿,还是你想的到!”长孙乌义大笑着带上头盔,“我这就回信陵。保管把那帮崽子赶回西边去。说不定还能顺道把吴国老窝端了!”说着大笑出了营帐。出了营帐,却一声冷笑,“小王八长成了老王八!呸!”
韦无妄绕过长案坐下,伸手一弹,桌边的酒杯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陈王宫
陈锦一身热孝,正看各处奏报,想从混乱中找到一点思绪。
五日已过。吴国的援兵却没到。
陈锦在地图上标出吴兵行军方向。吴兵右军绕过太上湖直奔信陵,左军却只沿着雁回山行军。吴国这是要逼韦无妄回兵自救。之后呢?之后是攻陷信陵,还是挥师北上来夺陈国?
陈锦问胡图微,“吴国行兵路线古怪,你怎么看?”
“吴王看着是要解陈国之围,其实是保藏祸心。韦无妄若是不回,他两路大军合并拿下信陵。若是韦无妄回去,他就北上攻陈。显和陈他定要得到一个。”胡图微道。
陈锦闭目沉思,半晌才道,“吴国想收渔翁之利,偏不能让他如意。我们把大门打开,关上中门,让他们去争院子里的骨头。”
卢鼓道,“殿下意思是放弃南方诸城?”
“对!”陈锦起身,“集结兵马守在长野关,放弃离散的城关,把南边回去的路让开,放韦无妄回去和吴国争信陵。把长野关以南的城关也让给他们去争。”
卢鼓眼睛一凉,“我这就去办!”快步出了偏殿,却看偏殿外跪着个人。
小婢见卢鼓出来,这才哭喊道,“三殿下!柳妃去了,说……说小殿下取名长生。”
陈锦看她怀中小儿,也不知愁,乐呵呵的躺在小床上。长生,长生,人能活多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