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耐,又想起自己身在这里的原因及夏太监的警告,终于有了回应:“请皇上不要难为刘家的人。”
皇帝一愣:“什么刘家的人?”
他不知道?难道这都是那死太监自作主张?秀兰一时也有些无措,如果昏君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提起刘家岂不是没事找事?怎么办?下面要怎么办?
“哦,你是说先前与你有婚约的那一家?”皇帝自己想明白了,“他们家不是退亲了么?你父母连聘礼都退回去了,朕做什么去难为他们?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朕谁也不会难为,来,现在外面热气消了些了,朕带你出去走走。”
秀兰被他的话惊了一会儿,退亲了?居然已经退亲了么?也是,自己被人掳走音讯全无,后来又有夏太监动手脚,怎么会不退亲?她呆呆的由着昏君牵着她下楼,一路往外面走,然后沿着长亭一路向前,过了赏荷亭又到了待渡亭,接着带她上了船,去湖里游玩。
她渐渐回神,这才发觉昏君一直牵着她的手,秀兰悄悄往回抽,昏君握的却紧,感觉到她的动作,还回头看她:“怎么?船速快不快?”
秀兰摇头,把目光投在湖上,这里的湖面很宽阔,湖中一片一片的荷花开得正好,偶尔还能在水面下看到鱼儿,岸边有翠绿的垂柳,景色十分静谧幽美,可是她的心情却一点也不优美。
“你会钓鱼么?”皇帝指着水里的鱼儿问秀兰,“叫他们停了船,我教你钓鱼可好?”
秀兰还是摇头不说话,皇帝也不气馁,又指着前面的湖心亭:“那我们去湖心坐一会儿,在那边用晚膳如何?那里风景更好。”
晚膳?已经要到晚上了么?秀兰有些惊慌,抬头看看天色,还好,还是亮着的,想到湖心亭总比那什么抱月楼安全,也就同意了。于是皇帝命船工把船划到了湖心亭,和秀兰两个人下船上了岸。
皇帝牵着秀兰的手,沿着石板路上了长廊,秀兰这才发现他们实际上是登上了湖中小岛,岛上建有回廊,并不是只有一个亭子。在回廊的两边还植有青翠的修竹,湖面的凉风吹来,确实十分舒爽。
她跟着皇帝一路行到亭子里,早有人铺好了坐褥,在厅内石桌上还摆了时新瓜果。皇帝拉着秀兰一同坐下,亲手拿起一瓣瓜递到秀兰跟前,秀兰伸手要接,皇帝却不松手,示意她张口。秀兰不肯,瞪着他不动,皇帝无奈,只得把瓜送到她手里,然后自己也拿了一瓣吃。
两人各吃了一瓣瓜,然后擦了手喝茶,皇帝又开始跟秀兰说话:“你闺名是叫做秀兰?”
“是。”秀兰总算答应了一回。
皇帝就仔细打量秀兰,然后摇头:“这个名字不太衬你,兰虽香气袭人,终究不够艳丽。不若月季,跟你之气韵更为相合。”
你才叫月季!秀兰闷闷:“那也没有叫月季的!”
皇帝看她肯答话,就笑吟吟的说:“单叫花名过于直白,不如我给你取一小字如何?”秀兰不答话,只看着皇帝,皇帝就再次牵起了秀兰的手:“不若叫太真如何?”
秀兰看着昏君那张满是殷切笑意的脸,很想直接掀了面前的石桌,太真你妹啊太真!你想当昏君学唐明皇,老娘还不想做杨贵妃马嵬坡自缢呢!
“什么太真太假的,好生难听!”她咬着牙,假作不知,想打岔打过去。
皇帝偏还要解释:“太真乃是天上西王母的小女儿,后来嫁给了玄都太真王,就改称太真夫人,先唐时有个美人,也曾取号太真,是极好的字。”
好你妹!秀兰忍怒追问:“唐时的美人?是哪一个?莫不是那先嫁子后嫁父、最后在马嵬坡被逼自缢的杨玉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