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个校服的带子系了总会掉下来。”
池迁提着裤头走了过来。
小学新发的校服像麻袋一样大,裤子还是抽绳式的裤头,两头绳子拉到最长了还是嫌大,在孩子的腰上挂都挂不住,一松手就能直接从胯部滑到脚踝上,滋溜溜的,完全不带停歇。
六月中旬的时候,云市终于解封了,病愈出院的人也越来越多,感染人数开始大幅度降低,反正消息传来都是一片喜庆。听说北京那边早就开始上课了,我们这虽然延迟了一点,但也在六月二十二号的时候复课了。
街上陆续有店面重新开张,这个城市好像一个骨折患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出了第一步。
六月二十二号那天,池迁在量过体温、填写完健康表格之后顺利地回归了校园,而我上交了所有医生给的检查证明,终于也获许回到一中工作,还领了高一两个班级的语文课。
我原以为可能要等到九月开学才能上班,没想到一中在**期间损失了两位高三教师,本来高一的语文老师被调去高三,给五月份停课两周后又继续上课的高三生上课了,因此我这位替补队员才能顶上去。
真是万幸,生活总算回归正轨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上不了几天课又放了暑假,我和池迁在家里呆了两月,每天就给他补补课,或者周末带他去卫衡家钓钓鱼改善下饮食。这孩子本来学习基础就不太好,好不容易能上学了又赶上**,早先的那些知识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老天爷估计闲得很,只好穷折腾我们这些凡人。
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年开了学,池迁升了四年级,新发了一套秋季校服,为了能让学生从四年级一路穿到六年级毕业,校服做得贼大贼大的,塞下两个池迁都没问题。
“哎呦,怎么给小孩发这么大的衣服,这样怎么穿啊。”我也无语了,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嘟嘟囔囔地蹲下帮他用力扯了扯,“啧啧,还不如直接披条被单去算了,那样还好看点。”
“怎么办?”池迁低头,“老师说宿营的话要穿。”
哦对,他们学校最近还组织秋游,要到紫云山上宿营去。虽然有不少老师跟着,但孩子都不大,有的家长不放心就提出要交钱跟着去,池迁听说后顿时眼睛一亮,眼巴巴地望着我说:“爸爸,你会交钱陪我去吗?”
我被他那不忍分别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得受不了了,父爱泛滥成河,想都不想就豪迈无比地交了钱。回来的路上还想着,就当和池迁报了个团旅一次游算了。
后来我才发现宿营那天不是双!休!日!
实在无颜和教务主任提请假的事情,面对池迁更加说不出爸爸不去了的话,只好厚着脸皮请同事帮忙代课。
可惜大多老师都是带好几个班,实在没空,男老师都问遍了,问来问去只好去麻烦女同事。
“陈老师找人代课吗?”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突然有个人问。
一回头,正是曾经请我去喝庆生酒的那位女老师,她刚从茶水间回来,手上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
“我那天正好有空哦。”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笑容非常温柔和气,“如果不嫌我教得差的话,我很乐意帮忙呢。”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为了以防我认错人,我特意看了她挂在胸前的名牌,才出言感谢,“那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许......许慧老师。”
“不客气。”许慧撑着下巴,笑得明艳动人,“那陈老师下回要记得请我吃饭哦。”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麻烦了别人怎么好意思没一点表示?
我自然连声答应了。
好不容易了却了一桩心事,学校又说要孩子都穿校服更好辨认管理,以防走丢的情况发生,于是这完全不合身的校服又成为了我烦恼的新对象。
“爸爸,怎么办?”池迁两手提着裤子仰头问我。
我咬咬牙:“脱下来,爸爸给你用针线把裤头缝窄一点。”
“哦。”池迁乖乖把脚从裤子里伸了出来,穿着一条竖条纹的小胖次站在一边。
我捡起那条肥大的校裤,用忧愁的眼神端详着它。
啧,瞧这长相,真是裤子界的郭德纲。
另外......怎么办,缝补这个技能我真的没有。
看我一脸踌躇,池迁歪了歪头,单纯地问:“爸爸,我们家有针线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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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老三,我真服了你,一条裤子都不会补,还特意送到咱妈这里来。”
二哥翘着二郎腿咬着大红苹果,挤眉弄眼地对池迁说:“你看你爸爸,裤子都不会补,没用吧?”
池迁揪着我衣角,抿了抿嘴巴说:“那二叔你会吗?”
二哥被池迁噎了一下,立刻大言不惭地说:“会啊,我怎么不会,你二叔我可厉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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