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了帕子给她擦脸。
也不知为什么,栾青枫给她擦脸的时候叶乔有一些小小的不好意思,要知道,前日刚刚来到这个小山村的时候,栾青枫还给她洗过澡啊……那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样扭捏呢!
最终憋不住,叶乔从栾青枫手里夺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便给帕子扔进木盆里,心里想着法儿打岔。
她低着头两只小手都在木盆里搅和那帕子,搅合了好一会儿,却也没听见栾青枫言声,只得无奈的把帕子拧干,又递给栾青枫。
栾青枫看她低着头,像是一副知错的样,也不想多说。心里暗暗想,灼灼现在看起来要比从前机灵,这是好事,至于那些她从前不大懂的,他慢慢教她就好了。
他问她,“真想喝鸡汤?”
叶乔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栾青枫的脸颊看了看,又有些脸红的垂下脑袋,摇着头一面支吾道:“不想,就是想和鸡玩儿。”
“那什么……下午在茶园里遇到的那个姨姨,她是谁啊?”叶乔忽的抬起头,十分认真的向栾青枫问道。
她可是记得清楚,那个被霞妹唤作俏姨的女人给她身体上带来的全身战栗的恐惧感。甚至不需要她记清楚,只要现在想起俏姨那张脸,她就有一种要被迫害的感觉。
栾青枫拿着叶乔递给她的帕子擦了手,看见她似乎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儿,伸手宽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道:“俏姨是郝大爷的继房,住在梅三伯家隔壁。郝大爷前两年老去了,俏姨膝下没有子女,先前郝大娘的儿子郝思韫见郝大爷过世便和俏姨分了家,只留了郝大爷的屋子给俏姨。”
他说着不免叹息,“俏姨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我看她对身边的孩子都有种难以言明的感情,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孩子吧!”
他说罢,把手里的帕子放回木盆里,一面端起木盆一面和叶乔说:“明天带你去梅三伯家认认门,梅三伯和爹的关系极好,真要遇上事情但爹娘都不在家,我也不在的时候,就直接去梅三伯家和他说。看着爹的面子他也会照顾你周全。”
叶乔觉得他这话说得十分奇怪,不止听着奇怪,越想越觉得心底发毛。栾青枫这就像是在嘱咐身后事一样,她不能接受,她不想永远都没人疼没人爱。
看他站起往厨房走,连忙起身追上他的脚步,抱着他问:“你会走吗?要离开是不是?”
栾青枫步伐忽的顿住,人也怔了怔。
他忘记了,灼灼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却还把她当做是以前天真的什么都不懂的,一句话要同她说好多遍她可能都不能理解的丫头。
这些年来,他很多事情都是习惯性的和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譬如刚才说的那话,就是怕爹娘上镇子去了,而他或许手头上忙着事,或许是正在山上不在家里无暇照顾她,让她被欺负了可以去找梅三伯帮忙……
灼灼可能误会了。
不过,他也确实有私心。
他往灶台上搁下木盆,转过身来搂住叶乔,也拍拍她后背叫她放心,“傻姑娘。我就是怕你给别人欺负了。”
叶乔没能理解他的话,好好的,怎么会给人欺负呢?
她把头往栾青枫怀里蹭。虽然相处不过两天,但她可以肯定,栾青枫肯定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之一。并且,这种好,是她前世不曾享受过一星半点的。
而一向镇定的栾青枫这时思绪有些凌乱,往后跟灼灼说话得注意些。现在的灼灼很敏感,随时都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被伤害。
良久,栾青枫开了口,“时候不早了,你先上床睡着去。我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就过去。”
叶乔点点头,默默的从厨房走了出去。
其实厨房里没什么要收拾的,也就是把刚才的木盆和水处置一下。待收拾好了木盆和帕子,栾青枫便回了屋。
熄了蜡烛的屋子里黑洞洞的,两人都能听得清彼此的呼吸声。
叶乔忽的觉得小腹上有一根神经突突的跳,像是大姨妈要来的前兆。虽是身上盖着被子,却感觉并不起暖。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栾青枫身上贴,男人的身体像火炉,贴在他身上立时觉得贴上的那一块儿都暖和了,被滚热的温暖着。
栾青枫也感觉到叶乔身体并不热腾,伸手揽住她往怀里带。
从前有过无数次这样的亲密接触,却在这一刻,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