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家居服,慵懒而俊雅,平静地说:“你不情愿,我不强迫你跟我去春市,不过,这段时间,我有任务交给你。”
苏乔定定地凝向他。
他过来,帮她把外套后面的挂牌两手一扯,扔进垃圾桶,又给她扣外套的单排扣:“现在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
扣好扣子,他一只手从她长发间插进去,掌住她后脑,拉近与他俯下的俊脸鼻尖对鼻尖,笑意迷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与我同时而寝、同点醒来,再不分开!”
苏乔心起涟漪,却又自嘲:这话,他还对多少女人说过?
他牵起她,一起走出卧室。
她径直到玄关处换鞋。
他高大伟岸的身子紧紧跟着,她穿好鞋子,去拉门把手。
腰上忽然一紧,他将她牢牢收进怀里,无奈地叹气:“乔儿,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折磨。”
“你可以不用折磨的,你……”
‘别找我就行了’一句话未说完,他倏地吻住她,长蛇攻城掠池,不容她回旋。
他说他不舍,苏乔想相信的,眼眶却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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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好,苏乔早早就起来了。
她感觉,只要他在隔壁的日子,她就没睡好过。
说到底,还是她太放任自己,放任自己对他越陷越深。
梳妆台上,黑色的盒子赫然在目。
她走过去,揭开盖子,拿出匕首,古铜已经有些泛旧,想必不是新物。
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人,好好的圣诞节,居然送女人这么锋利的凶器,也亏他想得出来。
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伸颈往外张望,只能看见楼下的几个花坛,丝毫没有黑色车子的影子。
不过,其中那个最大的花坛里,那棵约一人环抱才可抱住的大梧桐,却是他让赵均移载过来的。
想想,那时,她曾因为两株合-欢的被毁,还伤心得死去活来。
谁会料到,时至今日,竟又是这样一种心境?
她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个薄情的人,还是在遇到他之前,从来还没爱过,于何世轩,究竟是爱还是依赖,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
只是,光这个名字,随便一个提起,都会让她从心眼里感到亲切。
曾经,他于她,是那般重要的存在。
心有惦念,她在卧室花了好一坐儿时间选衣挑裳。
最后,穿了天蓝色的呢子大衣,黑色长裤,中跟靴,连早餐都没在家吃,出门而去。
她记得,他在秋冬似乎也尤为中意穿大衣。
那柄匕首,和那些他给的东西一起,被她深锁进衣柜最底层的抽屉。
出了公寓大门,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稳稳泊在路旁。
静静的,仿佛已经停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走过去,从车里出来的,不是赵均。
霍燕庭果然又是一袭深灰色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正式西装,英俊威慑,气场十足。
见她愣在前面,他扬起剑眉:“看自己老公还看傻了?”
她瞬地收了心神,白他一眼,过去,就要拉后座的车门,小手被他大手一把握住,一直牵着送进副驾座。
他一手按住敞着的大衣,环过车头,坐进驾座,启动车子。
“吃早餐了没?”他一边专注看着前方的路,一边问。
她不答,不想好言好语对他。
他扭头看她一眼:“都跟谁学的,脾气这么拧!”
她瞪他,凉凉地回:“跟你,难道还有比你脾气更坏的人?”
他凉凉地哼道:“除了脾气不好,我好的地方多着呢,怎么没见你都学了去?”转而他又笑起来,“什么时候也学着像我,每次主动把我衣服脱了,再像我摸你一样摸我,到我身上自己来……”
“你住嘴!”苏乔满面通红,无语凝噎,“你要不要脸的?”
他不屑:“自家老婆面前,讲什么脸面!搬到台面上的虚伪的东西,那只对外人!”
苏乔心里有莫名的暖意浮过,可还是觉得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