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都围着他看了看,此人一身黑衣,身材瘦高看上去倒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他盯着白衣少年直接问去,丝毫不含糊。
“不错正是在下。”
白衣少年一回答,就引得四周的众人马上都窃窃私语起来。
骆宾王罗观光时何人,这只要是读书人基本都知道,七岁就能作诗,一首咏鹅惊艳四方。如果说到七言诗词,现在整个大唐之中都找不到一个人可出其右,那首帝京篇更是惊为天人,大家都说这是千古绝唱。
“骆观光乃是当世大名,不知道这副书法可否卖于在下,至于这价格嘛,好说好说……”
原来这黑衣人叫李博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就在黄山脚下的含香阁做买卖。他每周都会上一次黄山,这里常常有一些名人大家,或是作诗书法或是画作弄墨,若是看上了那些作品都会被他以低价收入,然后再通过含香阁高价卖给富商。
李博最得意的一次就是七八年前,朝中的几位大臣请了休牧到黄山上来泡温泉,他一连在黄山上候了十来天,日日跟在他们后面,最后终于弄到了两幅字画。一副是宰相长孙无忌的书法,另一副是阁老诸遂良的山居图。当世在黄山之上,李博拿下这两幅字画一共才花了四十两,可是一转眼卖到含香阁,就到手三千多两银子,瞬间就是百倍的价码,这让李博对于黄山之上的游人一直都十分的在意。
而且李博毕竟在这一行带了二十多年,自己从小也是识字懂画之人,可惜三次科举次次名落孙山,也就放弃了继续科举之路,转而做起了一介商人。
今日上山,当他看到骆宾王的时候就觉得此人气质非同凡响,之后一看出手的作品更是心喜,直到这是大生意上了门,此时又怎么会错过呢?
“你要买?那……五两?”
骆宾王看了看一旁的好友,他是读书人不假,也知道一些名作名画价值不菲,可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一介布衣,哪里比得上当朝宰相阁老的地位,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书法值多少钱,于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卢照邻。可卢照邻对此也不精通,这位幽忧子出生望族不假,可家中多是做官的,对于商贾之事从未涉略。
骆宾王又看了看李博,心想这五两银子的价格是不是高了些。毕竟寻常在官府里面当差的差役一个月的饷钱也不过这些,刚刚自己不过就是抬手的功夫,就赚了人家辛苦一个月的工钱,骆宾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唐突了。
“成交!”
李博拿起了骆宾王的书法,欢快地收了起来,马上从荷包里面拿出五两碎银子放在桌案之上。
“这人真是精明的很。”
杨飞对着李封晨就说到,骆宾王不清楚,卢照邻不懂行可杨飞对于里面的门道可是门清,江湖中不少的门派都做着类似含香阁一类的买卖,地下拍卖以及交易都少不了江湖门派的帮衬,而这些生意很多都十分的暴利。
长孙无忌的书法、褚遂良的字画这些年早就破了五千两的大关,可谓有价无市。重要的是,很多求字画的都是官场上的人,一些人下官如果能够弄到上官的作品挂在宅子里面,自然可以达到亲近上官的作用,这种讨好不明显但是又让人心里舒服。因为宰相和阁老这等人的作品一直都是稀缺货。
相比之下骆宾王的书法值不了那么多,但是也绝对不会只有五两银子。毕竟骆宾王年少有人,更有惊天动地的大作,在商贾之间喜爱之人也绝计不少。相信这一纸书法若是寻到喜爱之人,卖他个百来两银子应该是不愁的。
“没想到观光兄的字如此值钱,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卢照邻,他这般说倒不是别的意思,而是真的羡慕。卢家名门望族不假,可族内为了一些清名比起寻常的官宦之家倒是过得有些清苦,五两虽说不是什么大钱,可在卢照邻的眼中,这五两银子足够他过二三个月的日子了。
一抬手就是五两银子,在卢照邻看来这赚钱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不经意之间,卢照邻瞟了一眼自己的山水画,此时画才画了一个底,若是要画完怕是少不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奈何卢照邻喜爱作画,书法上的造诣不如骆宾王,这会儿却是真的有些眼红了。
“李掌柜!李掌柜!不好啦,出大事了!”
从山下面传来了声响,一听到这句话李博马上眉头一紧,这李掌柜分明叫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