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痛斥一顿以平天子之怒。
天子之怒,重于泰山,而如今无比平静,反倒是让人嗅到了异常的味道。只有天子背后不满蕲春侯府,才会故意绝口不提此事。只是心中慢慢堆积着怨恨,这已经让一些王公大臣关起门来私下猜测。难道薪春侯功高震主?天子若是对哪位王侯起了怨恨,那结局,可往往都是残酷的。
但更加反常的。便是蕲春侯府,却没有半点人心惶惶的意味。仍然是喜乐平静,安稳的享着战事后的欢愉,调整王侯家业。仿佛丝毫不知道这件事一般,亦或者知道了这件事,但却似乎并不认为这是惹怒天子的大事。
宋臻和宗守安然的呆在薪春侯府,没有过多的人去打搅。实际上有关宋臻的安置,那天在王宫御书房,整个大晔最有权势的人已经翻来覆去的重视讨论过了,但最后还是根据杨泽所言,并没有大张旗鼓以国宾之礼接待,也没有让秋道院以修行界至高之礼邀请 只是不去过于打扰她,宋臻暂住在蕲春侯府之中,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自有她在这里,大晔却从没有如此刻般踏实安稳。
杨泽自那天屋顶一夜后,就没见到宋臻,知道她就在侯府别院里,但往往有时想抬手敲门,却最终想到那天晚上两人头倚头睡了一整夜的情景,想到清晨自己脸上的手指印又不免哆嗦着收回了手,灰溜溜逃了。
这几日出行,杨泽溜达在熟悉的上林城里,倒也时常能看到那些街坊邻居,酒楼认识自己的人,隔远指指点点,“那就是那个杨三世子…拔了天子的桃花……”
“哦哦据说皖金军部三十岁以下第一修行者符殷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呵,他哪有这个能耐,这事你还不知道当天还有半藏大师在场,那符殷是先被半藏大师重创,然后才被他捡了个漏,这大概是半藏大师是要施惠于他,好好培养。但其实嘛呵呵,前途如何,还不好说吧。”
“据说最近朝上,参奏攻击薪春侯的人多了……还不是因为他啊.”
等力此类言语,倒是不少。
而在此时大晔著名的酒楼岩春馆里,在高楼凭栏倚望的地方一袭紫衫 身形苗条,黑发披于背心,一根粉色丝带挽起的女子,正看着上林城她娇美艳丽的容颜上,明澈的美目瞳孔里倒映着缓缓在高塔楼宇间飞翔的群燕,轻声道,“王宫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女子身后房间的木塌旁,张茶儿嘟着嘴道 “桃树估计是难活罗还不是你的那个杨泽,真的是有够麻烦的。原本还以为他转了性,沉稳成熟,越来越有男人魅力了。结果仍然是惹祸不断的主儿啊。话说当初你看不上他,还不是因为他不够成熟么,一天到晚闲不住,惹是生非纨侉不堪的,但凡是有点眼力劲心气高的女孩子,谁会看得上他?”
董宣脸微微泛红,师畏,什么我的你的,你再乱说真小心我撕烂了嘴……”
“那就不帮忙啦不帮忙呢……”张茶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你!”董宣微微涨红脸,随即平息恼意,道,“祁华山真的有很好的灵植师?要知道王后娘娘事后叫来了王国很好的灵植医师,也宣告那些天堰桃树活不长了,最多能保几年时间,但若是想要再开花,却是不能指望了……”
“天子虽然不说,但谁都知道对这件事肯定很在意。王后娘娘也是肯定极为心疼的。否则也不会私底下遍寻医师,帮忙救治这些桃树。要知道桃树种,可是王后娘娘当初离开帝国时,专程向那位帝王要的嫁妆。这个杨泽他做了什么啊……”
顿了顿,张茶儿又道,“天堰桃种属于珍惜蔷薇双子叶乔木,在灵植上面来说,属于聚五行精华之物,非灵脉宝地不可发芽,非地气尊贵不可开花。我府上祁华山的赵树,乃是灵植上面的好手,对乔木类灵植物最有研究,让他医治这些桃树,应该也有办法,已经连夜派人调他赶往王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几天就去了你们董司马家臣的府上,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但如果不是你跑了这几趟,恐怕朝堂上面,针对那杨泽的奏折还会更多……而现在又四处联络召集灵植方面的名医医治天堰桃树,你这么东奔西是我想知道的是他知道吗?”
“他知道你这么茶饭不思,为他补漏做的这一切吗?”
董宣微微一怔,然后美目投往楼宇之外的天空上,沉默半晌,声音袅袅道,“我不需要他知道。”
今天只有一章。昨天熬久了,身子着不住了。待我休整休整。但仍然是那个要广大兄弟姐妹们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