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府里的所作所为为父皆不知?一次又一次给了你机会,还为你寻了户好人家,偏偏不领情,还要翻天覆地地闹!你祖母这些年算是白疼你了。”
沈妧表情呆滞,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眶中留下,木讷地望着沈清浊,很是难以置信。
她伸手捂住了脸颊,盖住了白嫩小脸上鲜红的指印,“您打我……”
她神情呆滞茫然,沈清浊却不愿再见到她,挥手就要叫程畅把她带下去。
沈兮上前将其拦下,有礼地向沈清浊说道:“女儿想同二妹妹说件事,不知可否?”
沈清浊头疼地挥了挥手,显然心中已经极其厌烦。
沈妧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沈兮,捂住了自己的脖颈,戒备道,“你要做什么?”
沈兮微微一笑,与她的狼狈相比,更显优雅,“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你一味责怪我害死了你的母亲,多少有些不痛快。不知,是何人这么与妹妹讲的?”
郑氏是沈妧心头的一根刺,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她在最渴望母爱也最需要母爱的年纪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心中怨恨无法消散,久而久之就恨上了与此事有牵连的人。
她嘲讽一笑,“沈兮,你现在与我装腔作势做好人,还有意思吗?你不过是想找出暗地里编排你的人罢了,我如今已落得这样下场,你以为我会叫你如意?”
这个沈妧到是不傻,只是,既然不傻怎么就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沈兮也不急,接着说道:“这样吧,我拿一个秘密与你交换,如何?”
“什么秘密?”
“关于……你母亲。”沈兮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眼角余光扫过沈清浊和柳氏,柳氏仍是那般温顺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沈清浊身体一僵,显然对此事有着深深的忌讳。
沈妧不敢轻易相信,“你能有什么关于我母亲的秘密,你不过是想骗我……”
“你母亲并没有死。”沈兮的声音淡淡地飘进在座所有人的耳里,柳氏握着帕子的双手不停的搅动着,小心地观察着沈清浊的神色。郑雪乔于她而言,是块不能触及的禁地,一旦翻开来,非死即伤。
“什么?!”沈妧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因为激动显得有些尖锐。
沈清浊再也坐不住了,难得对沈兮说了重话,“胡说什么!”说完之后才想起自己的失态更加坐实了她的话,心中不由懊恼。
沈妧显然开始相信沈兮了,急切地问道:“你说我母亲还活着,你可莫要骗我。”
沈兮能明白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渴求,她什么都可能骗沈妧,唯独这个不会。
“我不会骗你,不过,你若要知道详情,需得拿东西来换。”
“你要知道那个编排你的人?”沈妧自然不傻,她浑身上下有价值可图的,也就这么些东西,能让她沈兮看得上眼的,必然是与她切身相关的。
沈兮点了点头,“还有……帮你偷紫玉之人。”
沈妧微微沉思后便应下了,“只要你让我见到母亲,这一切我都和盘托出,绝不保留。”
她这一席话却是难得令沈兮对她刮目相看,她本意不过是想将郑氏之事与其交易,而沈妧话中意思,却是要带她见到郑氏才算作数。
这个女孩,不仅有心计,甚至很会算计,只是到底有些沉不住气。
“好。”
“一言为定。”沈妧的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明媚的令沈兮不由有些晃神。
此刻她的心中并不平静,甚至有些嫉妒,嫉妒她还有母亲,嫉妒她在孤独了那么些岁月之后,还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
“孽障!孽障!”沈清浊的胸口剧烈起伏,柳氏急忙替他拍背顺气,一脸不赞成地虽沈兮道:“本以为大小姐是个明理的,怎跟着二小姐一起胡来。”
“是不是胡来,柳姨娘不知?”
沈兮仍是称呼她为姨娘,到不是显得不尊重,她到底贵为嫡长女,这个家里除却沈清浊和老太太,便是她的身份最贵重。如今更是有了与太子的婚约,称呼柳氏一声姨娘尚算抬举。
她这么唤,一来不算失礼,二来也是要提醒她,她终究是从姨娘抬起来的,身份低微,莫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