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怡亲王府。
王妃段韶溪还在屋里诊脉,新来的大夫有着白净的脸,下巴上没有一点胡须,鼻梁挺拔,戴着一顶方巾,背着木质的药箱子,剑一般的眉,很是年轻。
怡王付贺与师北落留在外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也不嫌累。同样素白而又精致的衣衫,穿在两个不同风格的人的身上凸显出不同的气质韵味。付贺是皇家风范,带着天然的骄傲和威严;师北落则是一种文质彬彬却又出尘脱俗的文人气质。
“这个傅大夫真的医术高超吗?”付贺浓眉轩着,眼中隐约透着担忧,“他如此年轻,甚至可能连你我的年纪都不如,医术能高到那里去?”
“王爷不必担心,”师北落笑笑道,“北落久病缠身,病多了也略通岐黄之术,此人北落先前会过一面,原本也怕他是沽名钓誉之辈让那些成绯馆的姑娘吃亏了,但事实却让北落大感意外。他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师北落勾了勾嘴角,转视屋内。
付贺则道,“你是在成绯馆见到他的?”
“嗯,”师北落道,“说是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生意,便免费给成绯馆的姑娘们问诊,不收诊金。”
“不收诊金?这是为什么?”
“一来他上门问诊,在成绯馆看病的话便不用租用铺子,省去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二来来往成绯馆的都是京城贵胄,他所接触的也都是和京中贵族有所往来的姑娘们。他虽然还在免费问诊,但实际上已然收获了不少名声,说不定哪位贵族便看中了他让他成为府中的固定大夫呢。”师北落解释了一通。
付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房门,“既然此人的医术得到了你的认同,本王便放心许多了……”他停了一停,似乎想到什么,扭过头问师北落道,“你方才说他医术高超,但是什么?”
师北落无奈地摇头叹息,似笑非笑道,“高人必有怪癖,此人的医术高超,但是医德便不怎么……”
“啊!”屋内传来一声尖叫。
付贺听见是段韶溪的叫声,立即变了脸色,撩开衣袍如一阵疾风般从师北落身边掠过,一脚踹开大门,跨到了段韶溪身边握住她的肩膀关心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哪里受伤了?”
他焦急的语气和焦急的表情让段韶溪微微一怔。
付贺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答话,又联想起师北落方才说的这位傅大夫的医德有问题,于是一股无名之火由心底窜起,愤然转身面对着还在慢慢收拾工具的傅大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怒道,“你方才对王妃做了什么,如实招来!”
傅大夫不明所以,抬了抬肩道,“我刚才在为王妃医病……”
段韶溪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却瞥见屋外那人的眼神,便立即住嘴了。
“医病?!”付贺手攥的非常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怒气冲冲道,“医病怎会让王妃叫的如此惨痛?”
傅大夫面色早已发紫,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我在给王妃扎针,王妃怕疼自然就会叫出声喽。”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段韶溪的手背,示意付贺扭头去看。
付贺一怔,心中一凉,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段韶溪的手背,那儿果然还留有一根银色的细长的针,那针实在太细,若不仔细看便会忽略。
付贺这下觉得面上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在为自己的妻子问诊,自己却这样冲动地问责人家。他猛然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师北落,并且瞪了瞪他,若不是师北落说傅大夫医德有失,自己也不会如此冲动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付贺松开傅大夫的衣领,尴尬地站在那儿,“若是早说本王便不会这样了……”
傅大夫暗忖,我倒是想提早说,可是王爷你给过我机会说明情况吗?
他瞥了一眼段韶溪,垂首拱手道,“王妃现在可好了一些?”
“嗯?”段韶溪一呆,然后支吾道,“感觉……感觉好多了……”
“如果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傅某就先告退了。”
付贺巴不得他赶紧走,于是道,“诊金你去府前管账房要,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多谢王爷。”傅大夫挺直身子,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朝着段韶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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