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黑乎乎脏兮兮的脸被头上拿定破草帽遮住了一大半,但是龙逸还是觉得这人很熟悉,从刚刚无意间瞥向窗外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看那乞丐握着手里的碗直发抖的样子,还有他的神情看起来也不像是来这里乞讨的,龙逸顿时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从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举动来看,加上他望着的方向是庄园后山那片葡萄园的所在地,直觉告诉龙逸,这个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猜测这个乞丐肯定不是来这里第一次了,而且越看那人的身影他越觉得像一个人。
哪怕那乞丐眼下脏兮兮的,背也有些佝偻,可他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像一个人,而且越看下去,龙逸觉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海棠,我有件事要确定一下,你先送后面的女人去医院,我随后自己打车过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龙逸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就冲下了车。
海棠刚想开口问他是什么事这样着急,龙逸像是猜到了她会叫住他一样,在她招手还没来得及叫住他的一刻,他回身就对她说,
“不要问为什么,想做我的女人就要听话。再耽误下去那女人的血会流干的,她的情况确定之后记得先给我打通电话。”
说完,龙逸转身便带着一脸的疑惑和猜测朝着那个乞丐靠了过去。
海棠虽然满腹疑问,但是他都这么说了,加上后座上那女人的情况也的确有点棘手,她望了一眼龙逸又看了一眼那个吸走他精气神的乞丐,随即便听话的发动了引擎载着冉染火速赶往了医院。
慢慢的来到那个乞丐的身后,虽说远远的就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但是龙逸却没有掩鼻,眼下他只想弄清楚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猜测的那个人。
将视线从眼前的庄园上收回来,那乞丐紧了紧肩上破烂的布包,布包里几个被人扔掉没吃完的包子馒头是他目前最值钱的东西,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跟这个黑暗的社会抗争下去。
握紧手里那根枯枝,转身的一刻却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黑压压的身影,那乞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想着可能是刚刚看的太出神才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了他身旁。
帽檐那双浑浊的眼睛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眼前西装革履的人,只觉得这年轻小伙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给他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不过细想他一个乞丐能认识谁,所以也就快速的将视线从面前的男人身上移开,他快速的压低头上拿定破草帽的帽檐,黑乎乎的大掌拄着手里的枯枝转身就一瘸一拐的朝着庄园门口那条小路上走去。
目送他佝偻的背影从身边擦肩而过,龙逸总觉得这人的神情好古怪。
不是乞丐么,那看他穿得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就很有钱,为什么不找他乞讨呢,还是他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乞讨?
而且他的右脚明显的有残疾,然而他却拄着口里那根枯枝像逃命似的的快步前行,就好像很害怕被谁认出来一样,而且他走路的样子好像一个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哪怕那乞丐的样子很狼狈,但是从他刚刚抬头往自己的那短暂的一眼里,龙逸就仿佛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难道是……?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可怕,也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龙逸似乎越来越肯定他就是那个人!
“老人家,您等一下!”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追了上去,龙逸激动的叫住了前面的人——
冉染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海棠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的都快睡着了。
医生说冉染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由于那一枪穿透背部的时候伤到了她的背部神经,所以有可能一辈子都要那么躺在床上了,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她现在变成了植物人。
帮冉染办理好助理手续,又命人把她安排在了最好的病房里,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跟个活死人没两样的女人,海棠眼里忍不住泛起了一丝自责。
虽说这女人是有够坏的,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原本她开那一枪只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举措,没想到却让这个女人成了植物人,这让海棠一时之间有些不忍心了。
怕席家人担心,她赶紧拨了一通电话给席挽枫,把冉染的情况告诉了他。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下午五点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到现在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只是说会打车过来的么?
随手拨出了龙逸的号码,可是手机都快打爆了就是没人接,海棠顿时气的直咬牙,她发誓回去非得好好骂骂他不可。
嘱咐她请的一个护工好好照顾病床上的冉染,海棠便攥着手机离开了病房,她要去看看那个该死的放了她鸽子的男人现在到底在干嘛,居然敢不接她电话——
海棠的别墅里,从一间客房里走出来的龙逸,一出门整个人就无力的瘫靠在了走廊里的墙壁上。
他痛苦的抬起双臂抱起了自己的头,深幽的黑瞳里布满了震惊和无奈,他抱着头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原来那不是车祸,是谋杀!天哪,小姐爱的是居然仇人的儿子……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该怎么办……”
“小姐,小姐你等我,我马上来接你,你不可以再留在那里,不可以再跟仇人的儿子同床共枕,不可以怀仇人的孩子啊,小姐!”
后一定上。一想到小姐还在席家的庄园里,龙逸顿时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悲伤,他发疯一样的就朝着楼道口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