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肿。只要消了肿,毒性也就去了七七八八,回去后,再休养几日,也就没事人一样了。”说着又交代宋意墨几句,让她记得半夜起来摸景世丹的额角,说是没发烧的话就没大碍,要是发烧了,就赶紧再煎一碗药服下去。
景世丹折腾这些时候,也累了,合了眼便睡。他睡到半夜,模糊发现有人摸自己的额角,一伸手,便捉住了那只摸额角的小手,喝道:“谁?”
“惠王殿下,是我。”宋意墨这一晚一直趴在床边打瞌睡,一直注意景世丹的动态,深怕他发起烧来,因记着猎户的话,时不时摸一下景世丹的额角。
景世丹张开眼,案上油灯还燃着,床前坐着宋意墨。他坐了起来,示意宋意墨扶他一把,问道:“马桶放哪儿?”
宋意墨指指床侧,扶着景世丹下地,让他靠在床柱上,也不顾他如何想,只一溜烟闪到门边。
景世丹暗哼,却也不喊宋意墨,自行解决了,一时又嫌马桶放在床侧臭,扬声道:“把马桶提出去。”
宋意墨只得捏着鼻子过去,先扶了景世丹上床,转身才提了马桶出去放在房外,顺道打了水进来给景世丹洗手,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景世丹见宋意墨熬得眼眶都红了,小脸疲惫着,默然一下便道:“上来罢!”
宋意墨不明景世丹的话意,便拿眼看他。
灯光里,十二岁的少年犹如半含苞的花骨朵,景世丹看定宋意墨,有些心颤,嘿,这小子像他姐姐,都是好模样。
宋意墨见景世丹眼神诡异,不由摸摸自己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景世丹移开视线,吩咐道:“倒一杯水过来!”
“是。”宋意墨忙去倒水,端过来侍候景世丹喝了,这才搁了杯,又坐回床边。
景世丹看着宋意墨垂在床边的小手,指甲盖圆圆小小,手背白嫩异常,一时不由自主伸出自己的大手,跟宋意墨的小手比较一下,嘴里道:“上来!”说着向床里侧挪了挪。
这一回,宋意墨听懂了,景世丹这是让她上.床,跟他挤一晚呢!
宋意墨一抬眼,对上景世丹的视线,她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张小脸不听话的酡红起来,脱口道:“不用。”
景世丹蹙起眉,不耐烦道:“要本王多说一遍吗?”
真要跟仇人的儿子睡一床吗?宋意墨心底波涛暗涌,知道自己再拒绝下去可能会被疑心,只得硬起头皮,磨蹭着脱了鞋子,和衣上床。
“躺进来一些,小心滚下去。”景世丹是皇子,身份娇贵,极少关怀他人,但这一晚,莫名有些侠客柔情,不希望宋意墨有什么闪失。
宋意墨至这会,却有些内疚。自己阿爹调戏了姜贵妃,致姜贵妃时时活在害怕被人撞破事实的恐怖中。至于自己阿爹到底是不是姜贵妃害死的,未有定论。但自己一家人确实在策划阴谋,想令姜贵妃和惠王失和。但惠王对这些一无所知,居然爱慕自己大姐,还爱屋及乌,惠及自己。
景世丹见宋意墨不应,也不挪动身子,他不满的哼一哼,一伸手扯在宋意墨腰带上,把她扯进了一些。两人一近,景世丹又威胁道:“本王有腿伤,你睡觉可得老实些,别碰着本王。若不然,明儿要你好看。”说着调整姿势,闭上眼睛入睡。
宋意墨僵着身子好半晌,听得景世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便悄悄挪向外,一时又觉得还不保险,正要再挪,突然感觉颈间有温热的气息,她一惊,整个人向外一翻,“咚”一声,摔在地下。
“哈哈!”景世丹探头去看摔在地下的宋意墨,笑着捶床,“你这小子,活活一副小倌儿模样,以为本王好这一口么?”说着探身,伸手去抓宋意墨的腰带,把她整个人提上床,甩向里侧,自己挪至床外侧,打个呵欠道:“好了,睡了!”
这么一闹,宋意墨倒是安静了下来,默默念叨:我是男孩,我是男孩……
念得几遍,她双眼有些睁不开,很快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村里响起鸡啼声,宋意墨突然睁开眼睛,瞬间对上景世丹的眼睛。
她正窝在对方怀里,头枕在对方手臂上,一只手还藏在对方腋下。
晨光里,宋意墨双眸雾蒙蒙,嘴唇微嘟起,无害地看着景世丹。
景世丹和宋意墨对视着,耳朵尖有一点可疑的暗红,缓缓开口道:“睡够了没有?睡够了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