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殷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瞥了宁封一眼就背负着双手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他想了一个晚上,仍然难以抉择,当然,他最期望的还是宁封能够回心转意,但是一开始宁封还十分紧张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却又闭上了眼睛,竟然连一句软话都没有说,就这样把个大难题丢给了他。
什么么,就这样没心没肺、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好歹他救了他啊,好歹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伤害他啊。他对谁这样过,倘若换成别人,他早用蛊毒折磨他,让他向自己跪地求饶,让他尝尽拒绝他的苦果了。
但是对宁封,他下不去手,也强求不来,再说本来双修就得是你情我愿,两个人心灵合一,达到浑然一体的境界才行。宁封之前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对双修没兴趣,也不追求至高无上,他们没有一致的目标,那再强拧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看来他是找错人了。”心里这样感叹着,曲殷却根本放不下,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却觉得胸口似是被一把钝刀割着,隐隐发疼。
但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别说喜欢了,白弟连个笑脸都没有给过他。就算他放弃双修,恐怕也同样得不到白弟的心。
我呸!想什么呢?曲殷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怎么能说“放弃”二字,这么些年来他在魔教中苦苦挣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高高在上的权利么,即便后来离开了魔教,他也要让自己变强大,那种被人欺被人辱的滋味,他从前尝过太多,以后永远都不想再尝。
曲殷握紧双拳,眼中透着一股坚定不移之色,良久之后,他又郁闷地叹息了一声。既然与白弟在一起这条路行不通了,那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是遵照师命夺取逆霄堂的令符,再杀了白弟,还是放他走?
其实,要说投奔那什么葫仙岛上的狗屁仙君他是一点都不想,一个修炼千年的老妖怪,都不敢露面,总是想暗中害人,他的性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况且,这次他的阴谋被墨云邪和三大门派识破,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自己再去,不是自取灭亡么。
那现在就看师父和白弟谁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了。师父好歹养育他多年,他不想违抗师命,要说说服师父改变主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杀了白弟……他转头看向宁封,虽然他可以嫁祸给三大门派,让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但是他不想做个恶人,起码在白弟面前。他不能说不久之前才请求着要白弟答应他,转脸白弟一不同意就对他痛下杀手吧,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活该白弟不喜欢他,也活该他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么?曲殷猛然一拳捶到了墙上,几乎快要倒塌的房屋就晃了两晃,尘土簌簌地掉下来。
宁封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曲殷要想杀他早杀了,而之所以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他见曲殷烦躁地不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
“你……”不想曲殷沉闷了半天,也坚持不住了。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对视了片刻,最后宁封尴尬地别开了视线,“你先说吧。”
“奥。”曲殷也把头转向了别处,“我只是想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再回魔教了。”宁封想了想道,御兽符文这么巧合地被曲殷去除或许就是天意吧,而且估计现在他手中有玄清剑的事儿早已传遍了青峰城各处,墨云邪没有可能不知道,那此时正好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奥。”曲殷只是淡淡回了一声,他没有问宁封究竟有什么事儿。宁封以后要干什么,他没必要知道。
“那你呢,这段时间以来都呆在哪里,以后又要怎么办?”问之前宁封也没有多想,问完之后才发觉不对,那可是曲殷藏身的地方,就忙道:“奥,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没什么,就是呆在一个山洞之中。”曲殷苦涩一笑,“不过我也不会回去了,去哪里也没有想清楚。”
交谈了两句之后,两个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陷入了沉默,但是心中却各有各的想法。宁封在想,其实曲殷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在书中他之所以会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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