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二房一边忙着珠儿春闱的事情一边还要忙着大姑娘选秀之事,总算是把要将王熙凤娉给琏儿的事儿抛之脑后了。”徐慧松了一口气,王氏每隔几天就要把王熙凤接到府里来,她见多了也觉得审美疲劳了。
“可不是吗,总算消停了。”锦棉笑着道。
“太太,奴婢方才去给太太拿果子的时候听来一个消息,说老太太想着叫大姑娘参选做女史!”翠儿急匆匆进来说道。
“哦,怎么回事?”之前不是盯着皇帝后宫妃嫔的位置吗?徐慧放下手中的话本,“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忽而想到一件事,“可是因着外头说懋妃杖责戴贵人之事?”
“兴许是这样,府里的人没敢多嘴,估计是老太太那儿禁言了。”其实哪里禁得住,不然翠儿也不会打听出来。翠儿放下手中的果盘,“二太太估摸也怕了,也没去老太太那儿说些什么。”
懋妃安玲倩是茜香国嫡亲二公主,从前就是骄纵蛮横的姑娘。原本她是要联姻太上皇为妃的,不过如今也没差。只是她没想到同为王府侧妃,吴氏如今已经贵为贵妃,而她却只是懋妃,还跟从前一个庶妃平起平坐。她性子本就傲慢,对付不了嫔位及以上的一宫之主,却敢对付两个小小的贵人,戴贵人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贾元春要真是进宫为妃,少不得也要被懋妃针对,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贾母才想转换策略,叫贾元春做女史吧。便是在后宫这些年不能被皇上看中,出宫之后也能得了诰命指婚。
“既然老太太下定主意,那咱们就等着吧。”徐慧舀了一块苹果,“且看老太太能不能如愿了。”
春闱从二月初九开始,分三场,初九、十二、十五日各一场,每场三天。贾珠身子最两年起起伏伏,但总算是能参加这次春闱。贡院外头赖大一直在候着,贾母命他每天都得道贡院外等待消息,他也不敢不听。到了第七天,刚用过午饭,就见贡院的大门打开,几个侍卫架着一个考生出来。赖大一瞧,竟是贾珠,便赶紧迎了上去。
考生们这九天的吃喝拉撒睡都在贡院里完成,一天两天倒也罢了,久了之后闻着贡院里那样的气味,吃食也是冷冰冰的馒头跟清粥,贾珠这样娇生惯养又大病初愈的世家子哪里受得住?这不,熬到第七天便熬不过去,上吐下泻地便被抬了出来。好在他的试题都回答得差不多,就等着最后的评卷了。
“珠儿怎么样了?”贾母拄着拐杖赶来,见到大夫后急忙问道。
大夫给他拔了把脉,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惫。珠大爷本就是刚刚病愈,参加春闱又费些心神,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我发现珠大爷身子有些亏虚,只怕这段时间里是不能再近女色了。”
大夫说得有些直白,贾母不必多理解就知道贾珠怕是在女色上过度纵欲,又忙于复习赶考,所以才会在贡院中晕倒。当下就横了站在身后的两个通房一眼,看得她们都瑟缩了一下肩膀。她又瞪了李纨一眼,道:“我知道你怀着身孕不能操劳,但你是珠儿的媳妇,平日里多过问几句也不是难事吧。两个丫头不省心,难不成你也不知道调丨教的吗?”
“孙儿媳妇知错了。”李纨没想到就算二太太出面惩治过云氏跟尹氏,她们还是这样肆无忌惮,眼下便是恨得直咬牙都没用了,“孙儿媳妇会好好管教她们的。”
“珠儿这儿也多用心,这段时间两个丫头就先关起来,别叫她们出现在珠儿身边了。”贾母见贾珠服药后依旧沉睡着,便跺了跺拐杖哼了一声才回去。
李纨咬着牙,道:“把云氏跟尹氏关起来,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放她们出来。要是有人敢不听的话,直接发卖了!”说罢便挺着九个月的肚子离开。她就要临盆了,贾珠这里的事情还得交给祝嬷嬷看着才是。
“老奴知道的。”祝嬷嬷应了一声。
另一边厢,贾元春也在三月末的时候进宫参选了。虽然她心里有些不甘,但听说过懋妃的狠辣之后也不敢与之抗衡,毕竟她虽是国公府的姑娘,但正经出身却是五品官儿的女儿,懋妃是茜香国的公主又是一宫之主,要对付新人便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办成的事情,她可不想刚入宫就像戴贵人一样半死不活。她素来对自己的容貌才学都有自信,便是当了女史,她也有信心能得了主子欢心。退一百步来说,就是做不成妃嫔,出宫时得了册封指婚也是不错的出路。
贾元春顺利进入了复选,因着女官女史的选秀比之后妃选秀要简单得多,到了夏末的时候她已经被选为凤仪宫女史,进宫学习规矩一个月后便要到皇后身边,掌管有关礼仪之事。能到皇后身边也是莫大的荣耀,王氏虽然舍不得女儿,但还是给收拾了包袱送她进宫,私底下还给了她不少银子做打点之用。
九月中旬选秀结束,太常寺少卿周昌之女周氏为贵人,翰林院侍读学士纪铭之女纪氏为常在,另外又纳了明答应跟英答应。此外皇帝又下旨,懋妃无端杖责戴贵人,禁足三月,罚俸半年以示惩戒;戴贵人则被赏了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以示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