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时候我上幼儿园,我们的幼儿园老师很凶,午睡的时候不让上厕所,我们几个小孩子,三四个吧好像,那天不知道谁带的头,发什么疯,围着个水桶比赛喝水……”
“嗯。”
“我们就欢乐地一笑说‘干杯’。”他把杯子往小禾杯口一碰,喝下一大口,继续:“这样把水一口气全部喝光,然后再倒水,再喝……”
他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一直喝到整个水桶都没水。我说我好撑,小朋友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我好撑’。”
“……”
“然后……”封越打了个嗝,也是很轻的,他用热烘烘的手掌顺了下胸口,“然后就受罪了,午睡的时候,我尿急,急死我了——”
“哈哈。”小禾大笑,“你尿裤子了吗?”
封越仿佛是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嗯了一声。
“哈哈。”
“事后,我被嘲笑了,这是我的噩梦。”封越神伤地站起来,“我去一下厕所。”
小禾看了下时间,说:“挺晚了,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回去?”
封越摆摆手,看似很清醒,“没关系,我可以叫我、叫我男人,来接我。”
小禾嗯了一声,头重脚轻地站起来。
月亮升的很高,似乎已是更深露重,年会差不多该散场了,小禾觉得这个酒,喝的很尽兴,刚走了没几步,他熏熏然地栽了下去。
封越在洗手间里,因为幼儿园的事情越想越伤心,竟抽着纸巾情真意切地哭了一场。
随后,他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红着眼角给叶谦打了电话。
电话没人接。
他换了个号码,这回有人接了。
“我找我老婆。”
电话那头听得莫名其妙,“什么老婆?喝酒了吧?”
“啊对对,我说、说错了……我找我老公。”
“你找谁啊?打错电话了。”
“别别、别挂。”封越迟钝地想了一下,口齿清晰地说:“我找叶谦。”
“啊?你找大师兄啊,你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老婆,啊,不对,他老公,让他来东区那个,那个那个酒店,来接我。”
“师兄在里面动手术,要么我进去问问他几点能结束。”
年会散场,每年都免不了有几个没法自己回家的,按照惯例已经事先在酒店预订好了几个房间。
封真喝过酒之后不好开车,并且一场酒会后,他总是浑身都被懒意充斥,不想再做其他,年年此时都是在酒店过夜。
大厅里已有了寒意,他在洗手间看见了坐在洗手台闭着眼睛睡觉的封越。
手机在他身旁闪着光。
封真按下接听。
“大师兄走不开,他说你可以让熟人送你回家。”
“知道了。”封真说。
听到声音不对,电话那头问:“哎?你是?”
“我是他堂兄。”
封越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咧嘴笑起来,朝他张开了手:“你终于来啦。”
“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你不听话。”封真不理会他那柔情蜜意的拥抱。
他拨了苏云云的电话,“你忙不忙?……嗯,我喝酒了,回不去……你来接我一下。”
“……靠,大半夜的你自己酒店里住下吧,我懒得出门。”
“酒店满了,你不来接我,我只能和别人睡了。”
“你滚。”
封真背起烂醉如泥的封越,此时他的心平静如月下的湖面,他依旧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对那些狗血情节一笑置之。
从小一起长大,是什么时候起就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念小学的时候他们天天玩在一起,他只觉得他很可爱,很喜欢和他一起玩,一直到了初中,开始有女孩子大胆地给他写情书,他有些情窦初开,有些明白什么是单纯的喜欢,什么是夹杂着龌龊欲念的爱意。
对那个年纪的他来讲,这种爱意就像铺天盖地的乌云,它扭曲恐怖,暗沉沉地将他笼罩。
但他自有他的能耐,所有麻烦他都会不动声色得化解掉,即使那真的是个超越他所能承受范围的大麻烦——
他依旧还是这么淡定地过来了,十几年,他都这么过来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因此事而产生的不良后遗症,他漂亮着,青春着,擅于掌握自己,适应一切他认为该适应的。
背着他上楼,拿卡开门,封越开始手脚不老实地亲他吻他,封真偏头躲着他,封越含住了他的耳垂,喃喃地喊:“想死你了。”
“你经常和他这么肉麻吗。”
…………
封越被放到床上坐着,封真被他抱住了腰,而后听他咕哝了一声。
封真大致听清之后,猛地震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他,封越解着他的皮带,迫不及待地在他腹部又亲又摸。
“你说什么。”他腹部肌肉紧绷,热流不受控制地蔓延。
“……唔,干|我。”
封真一把提起那动手动脚的男人——
这是他的弟弟,他印象里乖巧的,有点羞涩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这种事联系在一起的弟弟。
他连幻想一下都觉得罪恶,他却已经能和那个男人……说这种话,做这种事……了吗?
封越脸颊有浅浅的红晕,陷在情|欲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他像往常那样要和他接吻。
封真的唇上一片柔软,那舌尖灵巧地探入他口中,勾出了他一腔焚身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