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也才两辆而已。我和护卫头领合乘一辆,另一辆却被人花一百两银子包下了。”
“带我去看看被人包下的那辆车。”
商队头领听那顾公子吩咐下来,心中有些为难。
白衣青年见他犹豫,面色顿时不悦。
一旁的甲兵领队察言观色,张口向那车头嚷道:“我家公子肯坐你的车,不是你的造化?这时不听吩咐,可是活腻了?”
商头闻言,不由打了个哆嗦,忙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请顾公子随小人去看那车就是了。”
这位顾公子来头太大,商头不敢得罪,当下只能在心中对那包车之人说声抱歉,迈开脚步引起路来。
不一刻,众人就到了聂所在的那辆马车的旁边。
那顾公子抬眼一打量,只觉这车还成,于是说道:“掀开帘子看看里面,要是还算干净,就上这辆了。这一路骑马实在累人,有辆车凑合着坐到到高州就好。”
商头连忙应下,随即使了个眼色,示意驾车的车夫掀开帘子让白衣青年看上一看。
那车夫这时却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紧张地说道:“不可!”
这车夫载着聂冲走了月余光景,一路上多曾见他显露神异——譬如车里有时会无端荡起阴风,还有那公子喘息时竟会喷出火来。这些发现实令他心中惊骇,暗地理猜测这少年该是个妖孽变化来的,于是一路小心伺候,生怕触怒此人会遭不测。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再有两天也就将人送到地方了,车夫哪肯依照商头的意思去得罪聂冲?拒绝过后便又道:“可不敢乱来!车里的聂公子不是凡人,万万不能得罪。”
商队头领闻言一愣,心道:“包车的不就是个少年郎?哪里见着不凡了?”
那甲兵领队这时冲那车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纵使车中载着神仙,又能比当朝首辅家的公子更高贵么?”
那白衣青年轻哼一声,上前一步对着车厢里说道:“在下顾海潮,家父昆山老人,不知车中坐的是哪位?还请赐见一面。”
他这话乍看说得客气,实则在拿身份压人。
聂冲在车里听得一阵厌恶,便将吃了一半的肉干丢回了包裹里,而后伸手挑开窗帘,看向外间那青年说道:“你说的那昆山老人,可是靠着巴结太监上位的首辅大学士顾秉谦?”
那青年见他辱及父亲,怒道:“竖子该死!”
一旁的甲兵领队为博公子欢心,更是上前两步挥鞭往车窗里抽了过去,口中边道:“我抽死你个狗东西……”
下一刻,他就见车厢里闪现一道红光,只一下就绕住了马鞭,待到红光定下来,才看清那是一柄涂了漆的木剑。
此人也有些眼力,只凭这一手就看出聂冲武艺不俗,当下就要唤来同伴助阵,将这少年拿下。
只是他念头才动,就见车里的少年持剑虚刺,随即就有一股阴风从车里刮了出来,迎面吹在身上。他人只觉耳朵里嗡的一响,脑中随即感到剧痛难当,“啊呀”一声痛呼,便趔趄着晕倒在了同伴的怀中。
“妖术!”早知聂冲不凡的车夫当先喊了一声,随后见少年望了过来,便又惶急改口道:“不对!是……是……是仙术!”
顾公子这时才反应过来,骇然后退两步,却被一块石头绊住,重重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太狠,直令他得蜷身痛呼,不见了名门公子的风度。
那些甲兵倒还忠心,这时七手八脚地拽住顾公子的胳膊、肩膀、后襟,齐同发力向后拖去。这般一来,路面上的尖石却将白衣青年的双腿和两股划出许多口子,连番痛楚来袭,他的叫声便也更惨。
然而此刻这些人已是顾不得旁支小节了,退得足够远后,便将领队和顾公子都拽上了马背,而后头也不回地朝原路跑了。
商队头领见这变故,双腿一软,朝着马车跪了下去,张口就要说些什么。
聂冲却懒得听他多说,只吩咐道:“你不必担心,且叫车马继续走起来。那顾家的人敢来找事的话,我会出手打发。”
没过多久,他便感到身下一晃,却是车马又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外边的动静却不像平日里那般自然,只需凝神于耳,就能听到许多带有惧意的蚊声细语。
“妖人么?”聂冲心情很是复杂,轻叹一声:“道术入门,不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