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随着他的视线,同样把目:了云居雁身上。
云居雁虽然知道因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应该出现的人,曾经发生过的事,一件都没有落下。她深深担心沈子寒会与前世一样战死沙场。
沈君昊见云居雁的目光久久落在远去的人影上,压着声音说:“我并不知道他亲自走了一趟。”
“哦。”云居雁回过神,点头道:“你之前说知府吕大人一直态度暧昧,如今齐大人走了,沈将军来了,他可有对你表明立场?”虽然沈子寒说,要把闹事的人送去六部彻查,但这样一来也等于把事情阄大了,对云家并无好处。在云居雁看来,最妥当的结果是由知府出面,以聚众闹事之名,追查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听到云居雁的问题,沈君昊的表情愈加晦涩不明。他抬头墼着乌云满布的天空,只是不语。
云居雁看他情绪低落,不由地紧张。“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忽然发现,以时间算,他不该这么迟才出现,显然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看他的嘴唇抿成一直线,依旧不答话,她恳求道:“这次的事针对的是我家,如果有其他内情,不要瞒着我好吗?”
沈君昊收回目光,低头看她,却答非所问,只是说:“我已经与知府商议妥当,等真正的程大到达永州之后,会证实你父亲早已怀疑原本的程大是假冒的,他虚与委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收集确凿证据。为了不想其他人受骗,他这才假意与他合作。之后假的程大怕官府治罪,在大牢自尽,他的家人心有不甘,因此才用银钱收买地痞流氓,妄图报复。”
虽然保全父亲的名声是云居雁的意愿,但很明显的,沈君昊是在掩盖事实。更重要的,她看得出他是被迫的。“我要知道,你在为谁掩饰。”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沈君昊反问。
云居雁更加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厌烦了永无止尽的被动,因此说道:“沈君昊,你应该知道,今日若不是沈将军赶到,没人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再说那一天早上,那么多人围着马车吵阄,我真的很害怕。还有豆儿父亲之死,程大义无反顾的自杀,每一桩事都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能抹去的。”
“那你想怎么样?”沈君昊毫不避忌的看着她。
“我不想怎么样。”云居雁摇头,认真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以后的日子我该防着谁。”
突然间,沈君昊笑了起来,但他的眼睛告诉云居雁,他一点都不想笑。云居雁看着他,可她看不清他。重生之后的每一次相见,他都在掩饰真实的他,他似乎早已习惯以假面具示人。
她越来越不明白,就算前世的沈君昊被取消了继承人资格,但在淮安郡王府的记录中,也应该写下他的母亲曾生下他,怎会提都未提及?
“这一点都不好笑。”云居雁严肃地看着他。
沈君昊避开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你只要达成目的就行了,何必多问呢?”
“我也不想多问,我更感激你一次次帮了我,但是以后的日子呢?难道你要我像瞎子一般过日子,出了事只能等别人来救我?”
“我会要求父亲把我们的婚期提前。”
“沈君昊!”云居雁有些生气了,她绝不同意把婚期提前。
沈君昊只当没看到她的愤怒,说了句云辅正在等他,就欲离开。云居雁疾走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怒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隐瞒,但我要告诉你,对我来说,我的家人是最重要的。从祖父的生日开始,所有的事都说明一切皆始于我们的婚约······”
“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又想悔婚了?”
“不是。”云居雁摇头,瞬间发现沈君昊突然迫近了自己,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意识到他们正站在前往泰清居的必经之路,她急忙后退两步,再次重复:“我只是想知道,以后的日子我该防着谁,他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沈君昊没再逼近她,但他的眼睛却紧盯着她的眼眸。即便明知道云居雁已无悔婚的可能,他还是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我说,你要防着我家的每一个人,你是不是更想悔婚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