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许氏安排的随扈并不少,再加上又是在知府衙门门前,刺客失手两次之后,再没有第三次机会。在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中,主仆三人慢慢缓过劲。
马车外,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大叫一声:“知府大人有令,既是通缉犯,格杀勿论。无论是生擒还是活剐,大人都重重有赏!”
官差们一听重重有赏,各各都杀红了眼,团团围住胡子男,却又碍于他武功了得,不敢贸然上前。胡子男的胡子已经剃掉,一顶大帽子也不知去了何处。此刻的他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半新不旧的藏青色长衫,若不是双眼目露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与路边的普通人并无差异。
云平昭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匆匆走到马车旁,焦急地问:“雁儿,你有没有事?”说着就想上车查看。
“父亲,女儿没事。”云居雁的疼音已恢复了平静。
“没事就好。”云平昭重重喘了一口气,又急切地说:“恐防有余党,我们去衙内暂避。”
“父亲,刚刚说什么通缉犯?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好像是杀死豆儿父亲的凶手。”
“好像?”云居雁悄悄把车帘揭开了一个小缝隙。好巧不巧的,胡子男同一时间正向马车看过来。云居雁立时吓了一大跳。她认得这双眼睛,与前几天在梦中砍杀她的男人一模一样。她原本以为因为她看了通缉犯的画像才会做那个梦,但她现在知道了,不是因为画像,她绝对见过此人。“父亲,我认得他,我有话问他,能不能让官差活捉他……”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弱了。她的眼前,官差们已经把那人团团围住,但既然没有敢上前,更别说活捉了。
云平昭听了女儿的话,更觉奇怪。此人若是来找云家寻仇的,该杀的应该是他,怎会刺杀他的女儿?再说了,他见都没见过此人,女儿又怎会认得他?眼下,见衙差们拿胡子男无可奈何,云平昭怕再有危险危急女儿的安全,只能按下疑惑,吩咐车夫把车赶入衙门。
马车缓缓起行,云居雁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往这边走来。是沈子寒!他不是回边关了吗?
“父亲,等一下。”云居雁叫停了马车,看着沈子寒走到了胡子男面前。
胡子男看到沈子寒,亦是十分惊讶。“又是你!”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恨到了极点,“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我若不谎称离开,你会现身吗?”沈子寒平静地反问。他慢条斯理的结下身上的玉佩,把外袍的下摆打了一个结,随手从官差手中拿了一把大刀,说道:“来吧,我们单打独斗,我若是输了,就放你离开。你若是输了,回答我三个问题。”
沈子寒的话音未落,胡子男已经举刀往他的面门砍去,沈子寒侧身躲过他的突袭。转眼间,胡子男的第二刀紧追而上,直指沈子寒的脖子。沈子寒灵巧地避开,尚未站稳,胡子男的刀锋已经指向沈子寒的心脏。沈子寒抽刀隔开他的攻击,刀刃从他的肩膀处划过,他的衣服瞬时破了一个口子······
云居雁在车内看得分明。胡子男招招直攻要害,刀刀欲致沈子寒于死地,可沈子寒却只是一味防守,似乎打定主意要活捉他。这样的处境,就算沈子寒武功再高,也会很快处于劣势。
云居雁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如果沈子寒死在战场,那是他的命,可如果他因为他而受伤或者死亡,那就是她的错。
感觉到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她顾不得其他,推开抚琴,一把拉开车帘,大声命令车夫停车。
云平昭被女儿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质问:“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坐好。”
“父亲,沈将军是正人君子,可那人是卑鄙小人,与这种人不用讲什么道义的。”
“沈将军自有分寸,我先带你去府衙内避一避。”云平昭说着,就想把云居雁往车子里推,随即看到知府迎了出来,只能瞪了一眼女儿,命玉瑶、抚琴把车帘拉下。
云居雁万分担心沈子寒,朝战场望去,忽听身后一人凉凉地说:“原来云姑娘这么紧张子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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