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着永不分离的真爱,若非如此,便要让人诟病。可难道说,会有来寻欢作乐的奢靡之所寻找真爱的么?即便只是玩乐的时候看见了这样的人,都要倒胃口。
年轻的卖主还在努力,“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染指呢?您要在私底下运作。我相信,会有不少尊贵的大人会对他有兴趣,而且,隐蔽之下,也不惧民众的讨伐。”
中年男人咬着肥手,喃喃念叨着“一栋房,二百只山羊,四十只牛”一类的话,都是与那个要价相应的货值。年轻的卖主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买主的取舍,总归选择也不是他一家,但是能骗这么高价的,估计只能这个胖子身上。
等到年轻的商人带着独眼的属下,怀揣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币走出了淫*乱的会场,他下令采供的那一队已经归来,正在等着他。
小队长在后面转了转眼睛,“主人,您为什么要阻止我提醒他们?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凭那双眼睛我就看得出,准杀了不少人。要是他们给他松了绑,那……”
“那什么?那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年轻的主人平静的说着,他摸了摸怀里鼓出来的一块,里面装着一袋子沉重的银币,“明明可以用琥珀金币付给我,竟然还特意换成零碎的银标币,给我难堪。那就不要责怪我不肯提醒,不做仁义了!”
他冷然地说完,带着一行属下也不停留,趁着夜色出了城门,赶路走了。
而在那弥漫着腥甜的会场中,中年男人指挥着下人,抬着昏迷的阿瑞斯来到了一件舒适的小屋。床头的烛灯被点起,昏黄的灯光照应在阿瑞斯平静的面容上。
中年男人肉呼呼的脸上神色复杂,这可是他在妓人身上花的最多的一笔,要是不能挣回来,那就是在他的心肝上剜肉。
随行的男孩用湿毛巾给阿瑞斯擦了擦脖子,扭头看到了他大腿上深深的青紫勒痕,还有埋在肉里几乎看不见的细绳,有点害怕。
“主人,您看他的腿,绳子太细了,会不会落下病了呀?”
中年男人这才看见,马上大呼小叫起来,“诶哟,我的克拉玛!快来人给他松绑。这群残忍的人贩子,怎么能这样子对王子蛮干?去拿我屋里的伤药来,给我的克拉玛好好的抹,再请医师过来看,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四十只牛可怎么办?”
主人一闹腾,四下的下人都忙碌起来。不一会儿,阿瑞斯就被解了桎梏,抹了药;专用的医师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才用绵软的布料裹在手腕脚腕上,麻绳绑在上面,系在床角上。中年男人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他的克拉玛,又狠狠指着跪在床下的男孩好好看着,才转身走了。
坚固的包铜木门严实地关上了,又传了一阵落锁的声音。光着上身的男孩侧耳听着人走远,才站起来坐在了床边。
“你也是被你父亲卖来的么?”他歪着头软软的说着,手指戳了戳阿瑞斯手臂上一圈圈的伤痕,“真惨,我被卖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我也没有你值钱,看主人的脸色就知道,他说你是四十只牛。”
男孩兀自念叨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困了,也没有人搭话,就灭了灯,偷偷地上床和伤患挤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阿波罗的曙光照应在阿瑞斯的头顶上,他颤了颤睫毛,睁开了眼。这还是他被擒以来第二次完全清醒的苏醒过来。他的身侧依偎着一个瘦小的孩子,身底下的床垫也又软又暖。但这些种种完全不能让阿瑞斯感到安心,他的内心还停留在那份欺辱之下,停留在他昏迷的前一秒。
所以他棕眼睁圆,四肢竭力收回。一阵布帛断裂声响起,四道麻绳便应声而断。阿瑞斯紧接着翻身而下,几步冲到门前,抬脚狠命一蹬,落锁的木门随即爆裂开来。整块门板脱落下来,激射出去,撞在了地上。
“啊啊啊!杀人啦……”躺在床上的男孩捂着耳朵叫喊起来。
阿瑞斯猛然回头,凶狠的表情让男孩战战地堵住了嘴。这时候,被响声引来的下人也拥了过来,五六个年轻强壮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包围了过来。
阿瑞斯残忍一笑,低头掰下门板上的青铜包角,握着锋利的铜皮,冲进了战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