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外立侍的少女们提着耳朵,密切关注着一墙之隔的卧室中的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儿,只听着战神大人的哀叫声不但不再传出了,先前零星露出的呻*吟也没有了。寂静的令人有些不安。抱着银壶的年长者扫视着她的同伴,等不住了。
“战神大人?出什么事了?我该进来服侍您了。我进来了!”
她大声的说着,同时示意同伴去推开房门。只当那位受令的黝黑女孩拱手要握住房门上带有焦痕的门把时,那整片白蜡木做成的平滑木门竟然‘吱’一声,自发的打开了。等袒胸露怀的神仆呼啦的一拥而入,石床上除了凌乱的铺散着羊毛毯子和纷飞一尽的白鹅毛,连个人影也没有。
年长者放下了银壶,走过来收拾残局,入眼就是那一滩闪烁着金银光点的流浆;好似清澈的白葡萄兑入了橡树浓稠的乳白树胶,搅拌而成;隐约间还有一缕缕墨绿色的果液混合其中。远来又仿佛闻到一股特殊的瓜果清香。
她当然知道毛毯上貌似果汁的液体是什么真身,她既是战神的侍女也算的上是他的医师。每一次神灵受伤的躯体,都是由她负责包扎。她心里不安,也不敢声张,由着同伴们各自的忙碌,她一个人小心的寻找着主人的身影。
她穿过相通着的石廊,直走到漫着水汽的热澡堂;隔着一方云雾,看见了金发的俊美的情人,和他怀中拥抱着的,她挂念着的战神;她亲眼看到主人摇晃了下脑袋,一双手臂出于自愿的交错着环在爱人的肩膀上,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自己的身体里,沿着来时的路径,静悄悄的回去了。
这时候,天色已近日中。大理石的澡池中热气缭绕。厚重的炭黑色的壁毯遮盖住了石室内所有的通风口,只剩屋顶上当空的小洞照射进一方金斑,驱散了室内的幽暗。
阿波罗舒畅的浸泡在泉水里,背倚着砂磨的池水石壁,前贴着天造的温热胸膛。情人全身心的交托于他的重量,既是甘甜的负担,也是有条件的奖励。他舀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环住爱人紧实的腰脊,另一只只管在水面上抓取,用沁人的炙流洗刷两人汗浇过的身躯。
他有着黑卷美发的情人埋首在他的脖颈中,难得老实的一动不动,任人施为;嘴里还低声念叨着除去两人谁也听不着的话,好似是专属于情人之间私密的耳语。
“几遍了?阿瑞斯?”阿波罗撩起一波清洪,击打在战神凸出的背椎骨节上。
阿瑞斯哼唧一声,歪过脑袋,跟阿波罗的耳廓磨蹭,“四十遍了,还有一半。”
“哦。还有多一半呢。”阿波罗好似没听懂战神的小心思,实事求是的讲着不中听的实话,“不要停,继续。”
阿瑞斯叹气,看来一百遍的份额是一次也不能逃了,只能蔫头耷脑地默背道,
“阿瑞斯像傻子一样爱阿波罗,癞皮狗一样离不开他。阿瑞斯一辈子爱阿波罗,永远的那种,死心塌地的那种。阿瑞斯……”
他按照约定地接着讲话,这回念起来更是细声细气,唯恐人听不出里面饱含的委屈和可怜。
阿波罗瞅着战神服从的小模样,露出个暗搓搓的坏笑。他让诚实的阿瑞斯那些个不中听的实话气的够呛,这时候就是要欺负人回本,怎么还会怜惜的放过他呢?他当然知道,从哪方面来讲,阿瑞斯说的话都是没有错的,甚至说,在感情上,还能对待另一半如此坦诚,是分外难得并值得赞赏的。
阿波罗自己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要是还有人持有如此的观点,那他一定是没有真正的爱过人。恋爱中的情侣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明知是奉承和虚伪的情话,也要甘之如饴的照单全收。
他想着,伴随着阿瑞斯的碎碎念,灵巧的手掌在泉水的掩护下,包裹在战神再次受创的伤处,把他全身中既柔韧又饱满的浑圆的肉团控制在掌心里。
“阿波罗……你又要干嘛?”战神忍了一会儿,才心有戚戚问道。
他发现,不管开头光明神的笑容是多么和煦,动作是多么温柔,表露出的爱意是多么显而易见和诱惑醉人,但凡自己被这些个假象给迷住,在后面会发生什么那可就不太喜闻乐见了。
阿波罗让战神草木皆兵的神态逗得一笑,扭过头来安抚的亲吻了下情人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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