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唉……”
埃罗斯先前哪里预料到了眼前的情景;他虽然猜测着阿多尼斯的死亡真相会给美神带来相当大的打击,却绝想不到能铺天盖地的把母亲击垮。就在当前,面对着母亲悲痛欲绝的脸,他都心痛的好似死了一遍一样;这还不是由他说出,被他作俑的。他暗暗庆幸,不然光是他自己,都不能轻易的饶恕,为自我辩护。
“妈妈,这是谁告诉你的啊?一定是弄错了。”他说道,白嫩的手掌按压在美神的耳朵上,“爸爸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从来不会出手对付你的情人。”
他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效果的话语,捧着母亲的头颅细声的对她安慰。太难了,他想,打击和痛苦一个人只要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其痛不欲生;而再做反悔,想要挽人的话,千言万语都不能顶用的。
况且,他现在也不能明白,他的母亲到底是为什么在悲伤。是为阿多尼斯的死还是父亲阿瑞斯在那时就曾作出的背叛。那他就更提不出什么服帖的慰藉了。
“是不是阿波罗告诉你的?”他问,“你可一定不要相信他的话呀,母亲。这都是欺骗你的,是要让你主动放弃父亲的。是他的阴谋呀。”
美神黯然的摇摇头,“我怎么会相信别人的话?若不是我自己亲眼所见,我还不至于如此的心碎。”
她目光移向窗外,和暖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脏,“我亲眼看见了那只杀人的禽兽,在林子里,一模一样的野猪,一模一样的阴谋。”
“你又看见了它?”埃罗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不一定是同一只啊,难道野猪长得不都是一样么?就算是一只,也不见得就是我父亲变换的啊?”
“你不明白,儿子。”美神说道,一回忆起当天的画面,她就要失心落魄,“这世上出现了那么凶猛的野兽,一只就已是足够。而且,我能断定,那就是阿瑞斯。他太粗心,也太不在意自己了。几个月前他被割掉了半个左耳,直到现在都没有治疗。我记得太清楚了,那个怪异的伤口。不是利器做创的,倒像是人的齿痕。”
“那就是他,埃罗斯。是阿瑞斯干的。”
埃罗斯心里叹了一声气,为什么您总是那么聪明睿智呢,母亲?你看的那样明白,连让我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慰您的机会都不给。
“这已经这样了,我们又能怎么办?阿多尼斯也再不能回来了,您就不要伤心了。没有了他们,我也会永远陪伴你的。”
“不必了。”阿佛洛狄忒擦拭掉她脸颊上的女人脆弱,慢慢站起身来。她躺得太久,双腿都似芦苇一样的僵硬易折了,“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你去和普绪克结婚吧。我不会再阻拦了。”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埃罗斯上前握住阿佛洛狄忒抚开的手臂,像一个受屈的孝子一样讲话,
“那也不要惩罚自己啊,你真的不想让我陪着你么?”
他不明白刚才阿佛洛狄忒抱着他,还好似拥抱着她的全世界;现在又骤然变了脸,急冲冲的赶他走。况且,儿子和情人都离开了,她孤零零一个怎么承受呢?
“不,用不着。”阿佛洛狄忒说道。她就着手中的丝帕,在水盆中浸湿,敷上脸颊,抹去了她软弱过的痕迹。
“你去吧。”她说道,“我不是在气你,我只不过想通了。我原本是害怕你以后伤心,才要阻碍你和那女人的婚事。现在我明白了,中了爱情魔力的人根本算不上是受害的一方。你看看你父亲,再看看我,你就明白了。
“我现在不为你担心了,即便有一天你不再爱她,受折磨的也绝不会是无情的人。我也不厌恶她了,那个姑娘。她又有什么错呢,要知道,在这一件事情里面她才是最无辜的。被爱,被拥有,被支配,心神交付;然后被厌弃,被背叛,被侮辱,万念俱灰。她才是最应该受怜惜的人呀。”
埃罗斯感动了,他不管阿佛洛狄忒说的那些话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唯唯听到了他自己最想听到的话,那就是她母亲真心的同意了他的婚事,并亲口承认对普绪克怀有怜惜。
“妈妈,你真好。”他说道,把他男人高大的身体趴伏在阿佛洛狄忒的背上,“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爱普绪克,但我也爱您。让你们中的哪一个伤心我都不忍心。幸好你理解了我,妈妈……”
阿佛洛狄忒对儿子的真情流露无动于衷,面目的神情都是麻木的,“我不是理解了你,我只是爱我自己。好了,去吧,快走吧。和你的妻子好好生活,再不要回来。”
埃罗斯扬起母亲的雪白的手背爱恋的亲吻,然后依着阿佛洛狄忒的话向外面走。他心里面存着的是未来妻子的笑脸;他想到了他们将要举行的隆重的婚礼,圣山上百年难得的大事。到场的是所有叫得出名的神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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