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车乙点头,并不避讳。
“你现在不会明白这些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但等你知道了之后,你会感激你现在所做的选择。很多时候我都可以对你推心置腹,唯独这不能。但这并不代表你不知道会是坏事。”齐杨的目光有些渺远。
他知道,这些事只不过是刚刚起步,未来的路更是无比坎坷,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无论是否自愿。
车乙眼神澄澈,单膝跪地:“选择了就不应该后悔,车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齐杨点头:“起来吧。”
————————————
夜,深了。
仃立的人,怒了。
双眼泛起幽蓝的光,如暗夜中树木背后掩藏的凶狼。
九方奚只觉得胸口有一把无名怒火,烧得自己无比灼热与心痛。他想要发泄,发泄自己的愤怒与不满,悲伤与不甘。
手成拳,脚下连动,身影竟是无比的快,眨眼就到了来者面前。
“恩?”来者感受到身前突来的劲风,来不及诧异,身影一闪,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九方奚眼前一晃,右脚急转,拳头瞬间到了背后,正打在来者的胸口,只见漆黑的盔甲顿时凹陷下去,一个深深的拳印赫然醒目,连五指的印记都十分清晰。
“啊!”
来者顿时倒退了一步,满目惊骇:“怎会?你怎么会有如此速度?”
“你——”前来一步的王八端指着九方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杀!”而九方奚满心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那就是杀,报仇也好,杀戮也好,他要杀!
拳头再起,朝着来者又是一拳。
来者到底是熟知打斗的,没有在惊异中沉迷,在九方奚这一拳到来之前就再次消散了踪迹。
失去针对的目标,九方奚保持出拳的姿势,静静的警惕四周。
就像是在听夏天的知了在哪棵树上一样,他听的十分耐心,并且认真。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来者消失了很久。
王八端总算反应过来,忙跑进去抱起白发老人的头颅,鲜红的鲜血将老人的白发染成红色,他的面上还停留在前一刻皱眉的表情,只是眼神有些安详。
也许白发老人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进来的,他以自己的死来换取徒弟逃命的时间。
“师尊……”
王八端也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多年来的师徒恩情让他忍俊不禁,眼泪当下就落了下来,混在血液中,血却还是那样红。
“九方奚,我们快离开这里!”王八端抱起师尊的头和身体,沾满血的手抹了一把眼泪,满面都是红色。
九方奚听不到,他只有内心一个杀字。
突然,九方奚凌厉看向王八端的身后,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出现。
“杀!”九方奚一步上前,速度快的只剩下虚影。他一把将王八端推开,伸手就是一掌,正好对上来者划出的长刀,顿时虎口处就霍开一条极深的口子。
来者身影一闪即逝,似乎没有打算与九方奚硬碰硬。这一停,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只是才出现,九方奚就立即追踪过去。
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这样的时间过了很久,久的好像这一夜都快过去了。
九方奚渐渐感觉到自己虎口的痛楚,神智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知道,子时要过了。
他没有记得刚才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和那个身着铠甲的杀手过招了。自己手上挂了彩,不知道对方怎么样。
“来不及了,子时一过,我就只有挨打的份!”九方奚心知肚明,手中暗自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困神钟,藏在手心里。困神钟很小,小的就像女子的耳环一样,很容易藏好。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九方奚越来越紧张,手心都出了汗。此时子时已过。
“在身后!”帝江突然喝了一声,九方奚下意识地将手中困神钟掷出。
困神钟几乎就在瞬间变成一丈高,顿时将那人困在钟内。
“成了!”九方奚总算松了一口气。有意识地警惕的时间大约有小半个时辰,这小半个时辰过得无比紧张,因为随时都会毙命,这与一线天的十二凶兽完全不同,这是完全看不见的,且只有自己一个人。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背后凉飕飕的,已经出了一身汗。
困神钟内的人东碰西撞,总也破不出来,就连一直消失在空气中的伎俩也没有办法实施。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等法器?你连引气初期都没有到,为什么速度会这样快?”被困住的人有些紧张,这些问题一股脑儿都问了出来。
也许是剧烈运动过,九方奚有些疲累,不理那人的问话,只对已经看呆了的王八端说:“走吧,这困神钟能困住他三天,足够了。”
王八端只瞪着眼睛,看九方奚从自己身边走过,猛然惊醒一般:“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