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忙对那人说了几句,那人瞥了司承骁一眼,便转身离去。
“此人是谁?”司承骁看着那山岳一般的身躯离开,感受着脚下脚步远去的震动,犹有惊骇。
徐文学咧嘴对司承骁笑了笑:“那是听奴,也是百器塔的人,和我们一届的。”
“文学恭喜司少突破引气后期,前两日想去贺喜,但是司少又闭关去了,文学不好打扰,望司少恕罪!”徐文学拱手一礼。
“不打紧。”司承骁依然看着听奴远去的背影,皱眉道:“他也是这一届的?怎的那日大典并未见到?而且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我居然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出手的能力。”
“说是府尊从哪里找来的,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引气后期了,前两天刚突破到筑基期。”徐文学咧嘴一笑:“听奴人不错,不仅在铸术上极有天分,而且对我格外照顾。”
“恩?”司承骁想起一事,问道:“前段日子你伤了齐杨手底下那个叫车乙的?不是说那小子刀枪不入么?你如何伤得他?”
“嘿嘿,这也全赖听奴,他曾送我一把短剑,削铁如泥,那小子便是伤在这短剑上。”说着,徐文学从后腰拔出一把一尺长的短剑,银光锃亮,锋芒毕露。
司承骁倒也不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一把好剑。他说道:“百器塔府尊亲自找来的,自然有不俗的地方,你日后多与他亲近就是。”
“是!”
“这两日阮宏良正在养伤,周围的事情你多担待点!”提起阮宏良,司承骁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这不知死的东西在这里也不安分,若他还敢这样,由你处置他!”
徐文学面色一正,沉声应了声是。转而,他又道:“司少,说起消息,我这里确实有一桩,也是刚才那听奴带来的,说是沈燕蓉今早刚刚突破筑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自毁根基,从头再来。”
“什么?沈燕蓉已经突破了筑基?”司承骁大惊。
徐文学点头。
“难怪我今日见她之时她并无修为,也是,她的资质能被玄霆看中,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只是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自毁根基,这是为什么呢?”
“哼,沈燕蓉!”
看了一眼徐文学,司承骁便离开了。
他本来也只是来此地转转。
……
云笈宫内。
沈燕蓉现身在齐杨面前,直眼看着齐杨:“云笈。”
齐杨抬头,见沈燕蓉双手被绷带裹住,忍不住皱眉:“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三两步从高座上下来,齐杨站在沈燕蓉面前,手伸了伸,终究放下。
沈燕蓉手一震,手上的绷带如碎布撕裂开,里面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即便已经过了许久,沈燕蓉的掌心伤口处依然淌着血,止也止不住。
“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伤。”沈燕蓉将手给齐杨看。
齐杨抿了抿嘴,小心拖住沈燕蓉的右手,只看了一眼,便惊疑了一声:“这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伤口?怎么会使得肌体无法愈合?”
“今日司承骁来我中天院寻衅,便是拿一把腥红如血,柄有双头狼的长剑伤我。这剑伤不仅不能自行愈合,更有无数细微的剑气在我体内游走,破损筋脉,坏我元功,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沈燕蓉道。
“腥红如血?双头狼?”齐杨眉头紧锁,仿佛想起了什么,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道:“还是先为你疗伤吧!”
想要抓住沈燕蓉的手,但自己的手却踌躇在半空,吸了口气,齐杨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将沈燕蓉的小手抓住,却是全程都不敢看她。
“喝!”
沉声一喝,齐杨纳元功为劲,磅礴湃然的元气顺着两人的手臂进入沈燕蓉的体内,顺着筋脉游走周天,猛然一扯,将剑伤形成的剑气顺着自己的元功回转自己体内。
沈燕蓉抬头看了齐杨一眼,微蹙眉头,将手甩开:“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但我需要。”齐杨一笑,浑身一震,无数剑气便从他周身射出,将周围的桌椅蒲团尽数摧毁。
“我能做到的事情,必不会勉强。”齐杨看着沈燕蓉,眼神温柔而内敛。
“我不会感激。”沈燕蓉说。
“我也并不需要。”齐杨答。
顿了顿,齐杨深吸一口气,道:“本来今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你明明已经筑基,为何要自毁真元?”
“与你何干?”沈燕蓉道:“我沈燕蓉做事,便是王也无法勉强我,何况是你?”
齐杨摇头:“我只是想告知你,修真,并非那么容易,可以一次一次从来,这样会损伤魂体,晋升化神期时很容易心力不足而走火入魔。”
“我倒是忘了,你已今非昔比。”沈燕蓉看着齐杨,目露一丝好奇:“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化神后期。”齐杨道。
“八位府尊呢?”
“相同。”
“很好!”沈燕蓉转身离去。
齐杨看着沈燕蓉的背影,掌心还留着佳人的鲜血的温热,内心也不知是喜是忧。
“你是不同的,又何必如此呢?”
一声叹息,齐杨眼神一凛。
“血色长剑,双头狼……看来我要走一遭书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