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明白了……知道自己的妃子心里惦记着别的男人,他竟不觉得受辱,只是觉得清容可怜,他虽然为了佟家的面子,不得不临幸过清容两、三次,可在他心里,清容始终是那个不远不近面貌模糊的小妹妹。
想到这里,他温言劝道,“诗写得不好,重写就是了,若是想要烧也不要自己烧,留那些宫女是干嘛的?大热得天,亏得你不嫌热得慌。”
“妾……”
“算了,别哭了,快去梳洗一番吧。”康熙忽然想到了刚进宫的芷萱,她也是清秀多才的样子,说话细声细气的,读诗的时候倒比说仕途经济学问的时候多,她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康熙怅惘了起来,他因胤祚的事怪罪芷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过……这个时候想起来,心忽然刺疼了一下。
清容梳洗完毕回来再见康熙时,康熙已经走了。
承乾宫的前殿自佟佳氏去世之后,就一直封着,康熙推开了门,见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值钱的摆件、字画等已经按规矩被收走了,佟佳氏的私房被他封存了起来,承乾宫那些挪不走的桌椅板凳还是老样子,仿佛还在静待着不会回来的主人,东次间地上摆着的几盆花已经枯萎,夹竹桃已经叶子落尽……
康熙在看见夹竹桃的时候浑身一振,他又快走了两步进了佟佳芷萱的卧房,干枯得夹竹桃枯叶散落了一地,他轻轻一折就碎成粉末……
是皇玛嬷……
他早知佟佳氏的死有蹊跷,却以为是她为了保存佟佳家才放任自己身子破败下去,如今看来,竟是皇玛嬷下了手……
他莫名其妙的想起董鄂氏屋里的夜来香,还有记忆深处抹不掉的额娘每次吃药之前都会多看一眼的摆在她案前的那盆……一品红。
康熙一脚把夹竹桃花的花盆踢得粉碎,跪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太皇太后坐在炕上,一边替自己身边的宫女辫着辫子,一边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脸上的笑容纯真如同孩童一般,“娜仁花,你看是不是这样辫辫子最好看?”
那宫女也似是习惯了这样的太皇太后,点头笑道,“好看,这样最好看。”
“娜仁花,外面还在下雨吗?我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啊,他答应了要陪我一起骑马去。”
“伯伯要三天后才回来呢,他去盛京了。”
“盛京有什么好的……他为什么要一去这么久,他不会像是姑姑一样不回来了吧?”
“不会,他会回来的。”
她们一问一答,说得都是科尔沁蒙语,康熙站在门边听得清清楚楚的,皇玛嬷竟然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
“太皇太后太累了。”苏麻拉姑说道。
“是啊……她太累了……”康熙一肚子想要问她的话,竟不知该如何问起,皇玛嬷能给出的回答他也一清二楚,董鄂妃宠冠六宫,勾引得皇阿玛心里再无旁人,甚至将初生婴儿列为第一子,若非皇玛嬷出手如今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形,自己的额娘则是拦了博尔济齐特女人的路,皇太后一辈子太苦,嫁人之后守活寡,做了太后却要与圣母皇太后平分秋色,佟家当时又隐隐势起……至于佟佳氏……皇玛嬷做得最后一件事,是为他做的……他心中五味陈杂,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玛嬷。
自己自幼先失父后丧母,是皇玛嬷一手将自己带大,教自己如何治国,如何治衡朝臣,如何与六宫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如何做一位仁君。
董鄂氏不知道夜来香是有毒的吗?想来是知道的,就像自己的额娘,喝一口药看一眼一品红,还有佟佳氏屋里的夹竹桃,皇玛嬷送去的毒花就像是审判,告诉她们后宫再容不下她们,不管是不是死于花毒,这些人都无声无息不肯与人说出真相的死了,董鄂氏不想让天家母子失和,自己死得更惨;额娘是怕自己知道了实情与皇玛嬷之间有芥蒂,皇子说到底,不止他一个……;佟佳氏则是用自己的死保存佟家,也保存最后的体面。
“皇上您要进去吗不跳字。苏麻拉姑的眼睛里满是慈悲,像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不,朕还有事,明日再来请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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