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事,连小狗的衣裳都做了,暗地里骂了一声,又开始抱着肚子安心养胎,到了康熙二十五年十月初一这天,到底瓜熟蒂落,生下来一个又白又胖的大胖小子。
秀儿瞧着这孩子颇有些心惊,这孩子不用上秤称也得有七斤半重,这可是不能剖腹的古代,章佳氏又是头胎,难怪疼了一天一夜这才把孩子生下来,接生嬷嬷把孩子交到她手上,她抱着端详了许久,“是个漂亮孩子,快去给皇上报信儿。”
康熙本来就是国事缠身,知道章佳氏快生了,却是在听见永和宫报喜信儿,才知道是今天生了,拍了拍脑门叹息自己糊涂,大笔一挥就依例发下了赏赐,又撂下了奏折到永和宫去瞧一瞧自己新生的儿子。
要说他现在可是真不缺儿子了,跟当年算计着自己跟皇阿玛的寿元,瞧瞧自己膝下空虚,惶惶不可安枕,听说生了儿子喜不自胜时的心思自是无法相提并论,去往永和宫的一路上也从容得很,进了后殿就见秀儿在北屋的临床大炕上坐着,怀里抱着用大红的襁褓包着的婴儿,瞧见他来了,先是绽开了笑容,“妾给皇上请安,恭喜皇上再添龙子。”
康熙咳了咳,点了点头,“这孩子是几时生的?”
秀儿瞧了瞧坐钟,“已经生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亥时生的。”
康熙拿着念珠算了算,“嗯,日子不错。”他又站在秀儿身后瞧了瞧那孩子,见是个小脸红朴朴鼓鼻子鼓眼的婴孩,也觉得喜欢,“这个就是小十三了吧。”
秀儿点了点头,“正是。”
“嗯,只盼着是个乖巧懂事的。”他现在还年轻,但是想一想也有点愁了,这儿子也太多了……又跟自己说多子多孙多福气,心里又高兴了起来,到老了才知道什么叫儿女都是债了。
“章佳妹妹性子好,这孩子也是个好性儿的,自从出生的时候哭了一嗓子,到现在一声儿没哭呢。”秀儿原想着抱着别人跟自己的男人生的孩子会心酸,可瞧着这孩子竟没有别样的心思,站在康熙身边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明白自己是修行出来了,参透了,在这宫里只有修行出来,参透了,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康熙不知道秀儿这些婉转的心思,从腰上解下来今天随身配的羊脂玉雕龙佩放到了十三阿哥的襁褓上,“朕的小十三,这玉佩你喜不喜欢啊?”
张谙达是个宽和的,可在教拳脚的时候该不含乎的地方依旧不含呼,本来他是只教六阿哥的,可六阿哥身边的几个哈哈珠子要学,伴读年公子也要学,后来四阿哥老跟着六阿哥一起,也就跟着教了。
四阿哥学拳认真,一板一眼的,基础打得是牢的,可惜天姿有限,六阿哥天姿倒是不差,可身子底子不好,张谙达也不敢像是摔打别的孩子一般,往狠了让他练,所以到现在两年了,也没见他有多少长近,只是风寒得的少了,闹病从一个月闹三回,变成了一个月闹一回小毛病,这样皇上和德小主就很高兴了,可是哈哈珠子里的完颜额尔赫和年羹尧两个根骨却是不错的,这两个孩子又肯吃苦,他教出来也比原先有劲儿了。
这次他让几个孩子们走过一趟长拳,又让他们歇着,单独指点两个皇子,他本是习武之人,耳目灵敏,恍忽间听见年羹尧小声儿问额尔珠,“我满语不好,你跟我说‘睡一个被窝’‘做女儿态’是什么意思啊?”当日在伴读的屋子里,他们都说的是满州话,他是汉军镶黄旗,年龄又小,满语仅仅会几个常用的词汇,那些个见不得人的自然也没人教他,心知不是什么好话不敢问别人,自己憋了许多,琢磨了不知多少天,这才忍不住小声问完颜额尔赫。
额尔赫也小,不知道这几句话联在一起不是什么好话,刚想解释,就见张谙达站到了他俩跟前,拎着年羹尧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那些个不着四六的话,你是从哪儿听的?”
年羹尧本就早慧,瞧着张谙达的模样就知道惹祸了,怎敢说是听旁人说太子伴读的,只得塘塞过去,“奴才是只旁人说的,听不懂,这才问人。”
“以后这种话不管是谁说的,你只管转身就走就是了,听不懂是好事。”张谙达放下了年羹尧表情暂缓。
这些自然被四阿哥跟六阿哥看在了眼里,只是并没有在意此事,太监们私下里说脏活办脏事的不少,只不过会躲着他们这些做阿哥的,对年羹尧这个伴读就没那么忌讳了,让他听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张谙达约么也是这么想的,就把这一页揭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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